失眠的夜晚,喧嚣又躁动。
大脑神经集体狂欢,纷乱的思绪是深冬的北风吹雪,扬起、下落、扬起、下落……
小时候妈妈说的一句话,传越时间的河流,响彻耳边,挑动起狂热的思绪: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么说?之前怎么了?之后又如何……从一个锚点,向四面八方散出条条射线,每一个线条又都不安分守己,总是乱窜,总是分裂,如同大风吹乱的蛛网,再也理不出个头绪。
窗外不知谁家的狗吠叫了几声,一瞬间觉得那只狗的附近一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正在进行,继而想到天高风黑星月无光,时间在静默无声中旁观死亡和新生,谁正在与死神对峙?谁又在挣扎着破开土壤脱离母亲?
正在纠缠不清的继续纠缠,正在浑浑噩噩的继续迷糊,正在生根发芽的继续萌发,正在痛苦无措的继续哀泣……一瞬间,世间万象涌动,而我,一个在午夜清醒着迷乱的灵魂,被种种浪涛与漩涡席卷跌宕。
我最大的渴求最迫切的期待,是昏沉。
是二两白酒,或者三两,或者,半瓶。
酒精可真是个可爱又可恨的东西,它可以让我有一夜安睡,也可以让我在大脑纷乱同时心跳加剧。
它终究要赏赐我什么,决定权从来不在我手中。
但即使如此,它依然是失眠的夜晚最迫切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