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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小说《补天》写于1922年11月,正值新文化运动时期。小说是对女娲补天小说的再创造,原名为《不周山》,被收录在《呐喊》之中,后续被收录在小说集《故事新编》内作为首篇,从这个耳熟能详的美好的远古传说,被鲁迅重新创作后用于针砭当时的黑暗社会现实,小说“取材古代的事实,注进新的生命去,便与现代人生出干系来。”
整个故事6000多字,分为了三个篇章,分别是“女娲捏土造人”“女娲炼石补天”和“女娲劳瘁死后”三个篇章。故事里面出现了三种人,一种人是长着白胡子的“学仙”老道,一种是抱着铁片的士兵和头戴乌纱的达官显贵们,女娲的整个过程从小处说像极了为孩子无私奉献的母亲,从大处看就是挽救社会大厦于将倾的革命烈士们。
01 女娲抟土造人
文中第一幕女娲苏醒,那时候大地还是一片净土,目之所及皆为美好。“粉红色的天空漂着石绿色的浮云,星在那后面忽明忽灭的眨眼,太阳如流动的金球包在荒古的熔岩中,月亮像生铁一般的冷而且白,地上嫩绿,桃红和青白色的斗大的杂花,在眼前还分明,到远处可就成为斑斓的烟霭了。”这样的美景之下,女娲感到无聊,就照着自己的模样造起人来。
女娲一开始造人时还是很耐心的用手捏,后来不耐烦开始用紫藤条抽打泥土,泥点子落地变成了人,于是这些人也有各自的不同,有的是“可爱的宝贝”,有的是“大半呆头呆脑,獐头鼠目的有些讨厌”,有的是“哇哇地啼哭的小东西”。难怪会有人说,由于女娲造人时偷懒了,不用心,用手捏出来的都是精品,用藤条抽打出来的都是次品,人类就出现了差别和不同,于是世界上便有了富人和穷人,美丑,正常和残疾之分。
作为人类的母亲的女娲,造出来的人却不能跟自己正常沟通,一开始“Nga! nga!”“Akon,Agon!”“Uvu,Ahaha!”,虽然她都听不懂,但是一开始看到这些小东西仍旧开心笑得合不拢嘴,造完人后她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了。
在这一幕中,我们看到鲁迅笔下的神也具有人性,女娲会感到无聊,于是开始造人;当看到小东西很可爱时,她又会很愉悦,认真仔细去观察;她也会感到疲乏,于是开始粗造烂造人类,造成了人类质量的参差不齐;她还会焦躁不安,把紫藤条随手一甩。
女娲和小东西们的对话,象征着一古一今,新旧文化之间的冲突,白话文和文言文之间的差异,新旧思想之间的碰撞,这一段正符合当时的新文化运动的时代背景。女娲听不懂小东西们说的文言文,出现了沟通上的困难。“包着铁片的小东西”们说着晦涩难懂的古文,象征着封建老顽固们;而那些“没包铁片的小东西”则象征着缺乏新见解,照搬抄袭的讲白话文的人。
02 女娲炼石补天
文中第二幕是女娲被一声巨响惊喜了。天崩地塌之中原来的净土消失了,“遍地是瀑布般的流水”,“几座山奔流过来,一面又在波浪堆里打旋子”。“情形不比先前。仰面是歪斜开裂的天,低头是龌龊破烂的地,毫没有一些可以赏心悦目的东西了。”社会已经陷入危难之中,大厦将倾了。
女娲发现她先前造的人已经开始成熟了,包了身子,脸的下半截长着雪白的毛毛,原来是颛顼和共工大战,触怒了不周山,天柱倒塌了一方,天裂开了。长着白毛的学仙道士卑微地向女娲求救,让她救蚁命,赐仙药。而那些浑身抱着铁片的武士们却觉得天塌地裂与他们无关,反而还在相互打仗互相残杀,头戴乌纱的达官显贵们大鱼大肉、纸醉金迷,世界的毁灭与我何干?
女娲开始补天,却遭到一些人类的痛骂,也遇到了很多障碍,补天的“青石”象征着救国救民的方法;顶长方板的小东西痛诉她,“裸裎淫佚,失德蔑礼败度,禽兽行。国有常刑,惟禁!”,这些都是“假道学”们,他们一边自己站在女娲两腿之间往上看,嘴里却痛骂女娲不穿衣物有伤风化。
女娲母亲“今夜我只关心人类,不关心自己。”她造出了人类孩子,并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们,她却从始至终都理解不了自己的孩子,还遭到他们的逆反、冷笑、辱骂、攻击和伤害,她依旧不计前嫌继续拯救这些逆子,这就是伟大的革命者们。
03 女娲力竭身死
第三幕是女娲补天力量衰竭累死后,却不被世人所理解,还被人攻占了尸体,为众人抱薪者,冻毙于风雪,困厄于荆棘。那些在人类为难时刻不出力的人,开始吃女娲的人血馒头,继续榨取她的劳动价值,他们在死尸的肚皮上安营扎寨,还插上了大纛旗,上面书写了“女娲氏之肠”,那些皇帝和伪道士们一代代地继续寻找仙山和神药,企图长生不老,继续维持统治。
04 一些思考
鲁迅描述的故事并不少见,这让我想起刘慈欣《流浪地球》里面描述的一幕,叛军认为地球被出卖了,因为四个世纪过去了,太阳并没有“氦闪”迹象,说是联合政府和科学家们编造出来的“太阳系毁灭”的谣言,目的是为了建立独裁帝国。于是在十万多反叛军的注视下,5000名官员、科学家以及支持者被活活冻死成了冰雕。在叛军胜利的歌声《我们的太阳》中,科学家们预测的“氦闪”爆发了。
这像不像我们三年疫情期间,国家和广大医务人员和志愿者们为了抢救无数生命所做出的努力,有人在吃了第三个“馒头”饱了后,就说前三个“馒头”有必要吗?直到今天,我们在安心过年的时候,医院仍旧爆满,各种科室都临时变成了呼吸科,医生护士们一边咳嗽一边忙碌着,高达百分之八九十的感染率,很多人白肺和后遗症,而一些站着说话不腰疼毫无贡献的人却说在四月份时就应该全面放开。
想起看《觉醒年代》时脑海里反复出现的一句话:“有的人永远不会懂,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这样的人,他们把自己的民族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这个民族续命,才得以让这个民族繁荣昌盛,他们称他们为疯子,我们则称之为英雄!”中华民族之所以五千年来一直繁荣昌盛,时因为它总是被这样的一群人保护着。
如此看来,所谓的岁月静好,是一直有人在为我们负重前行啊。
作者:陌小诺,用脚步丈量世界,用文字思考人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交四方友,赚万贯钱,用有限的人生体验不一样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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