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高中毕业后,我回家了,但我的心留在了她身上
高中三年一晃就过。
农村高中的升学率真是一言难尽惨不忍睹。每年不足百分之五的升学率就是梁静茹给我勇气,看着年近花甲的双亲,我也只能把大学梦压在箱底,回到我山村小家的那一片小小的天空下。
据一个曾经的蹲点干部说,在星星最少的时候,我们世代居住的地方只能看到一十三颗星星。
我仍然喜欢去同学家。因和同学同年,我叫他父母同年大同年娘。同年大是个相对严肃的村干部,同年娘每次见到我都会华宝长华宝短的,叫得我心里暖烘烘的。青爱还是和从前一样,但眼神中多了几分异样的色彩。我也一样,每次见到她,心跳加速,如隔三秋。
不过,还是和从前一样,我们并肩坐在一起,聊着天忙碌着,偶尔相视一笑,那是对劳动最好的赞赏。
不知何时,我进入闺房后都会把门关上。同年娘在做好饭后,会先敲敲门,再叫我们去吃饭。
我和她彼此一笑,一前一后走到进厨房洗手。同年娘已经把饭菜搬到桌子上,并给我筛上半杯酒,她自己也会筛点,陪着我。
酒甘甜可口,醇厚绵长,但我觉得这并不是最吸引我的。只要见到青爱,我的骨头有一种酥酥的感觉,我知道这才是最吸引我。
四 同年娘时常提醒我,在最后关头我却退缩了
一晃又是两年。
我们都不再年轻,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越来越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她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我们做起事时,开始有点心照不宣。
同年娘有时会在吃饭时问我的年龄。难道她会忘了她宝贝儿子的年龄?我知道是啥意思,但我总是开不了口。
终于有一天,同年娘告诉我,有人给青爱做媒了。小伙子他们同村的,家庭条件还不错。如一声晴天霹雳炸响在我的头顶,我的心冰凉冰凉的。这一天终于要来了,我强忍着心中的疼痛,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好久好久,我总算恢复了正常。同年娘见我没有追问,只能作罢。
那一天,我还是陪着她做爆竹筒儿,但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而且都出了许多废品。她默默地处理着废品,空气凝固了,闺房里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我冲动地伸出双手,想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握上一辈子都不松手。当双手即将要碰到一起的时候,我生生收回了我的手。
她的眼神让我难忘,我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为自己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