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补材料。可能是签字累了,注意力就转移到了这笔上:这笔墨量大,相比较其他的中性笔来说,更适合书写因为它出油顺滑,而且摩擦力稍大。但是,正因为摩擦力太大,写字多了注意力就转移到了笔上……这还是宝石带回来的!
那次,和张主任、高书记一起下乡,下乡前两位领导带我在镇上的超市里买了一盒这种笔,回来之后就送我了。我记得我是分给同伴以后把剩下的带回来了。这支,应该是宝石带回来的最后最后一支了。
说起笔,想起的就不仅仅是笔还有那次下乡的经历。或许是生活单纯,或许是见识短浅,我总认为下乡的工作是美美的: 沿途风景赏心悦目,民俗风情陶冶情操。其实真不是。
我们下乡的第一站去了村委会和队长集合。村委会大院的外面与别处无异,室内其实很简陋,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张上下铺的床,和我们对接的队长把文件摆在床上讲解接下来我们要走访的农户情况。那场景,现在都觉得心酸。
我们要去的几个农户都不在一个村里,在走访的过程中,高书记的轿车还拖底了。大家玩笑着说车还得是高底盘的适合这种路。
中午,我们在一户人家用饭。不知道都什么人,但是满满的围了一桌子。我印象中就我一个女的。有人张罗着落座的时候,我注意到给我们准备的每个凳子上都有厚厚的一层污垢,就是那种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那种。领导都坐下了,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必须坐下一一我告诉自己。主食上桌了,是蒸饺。为什么吃的难受我忘了,但是我记得回去的路上,张主任一直调侃说这午饭多难以下咽还佩服我能坚持一局的时候,我终于不再内耗是自己矫情了,那时候我多想告诉两位领导,要不是因为你们没完没了的聊,我也不用挑战极限。
下午走访农户的经历就真的刷新我对基层工作的认识了。记忆没错的话这户人家住的营子叫蛤蟆甲。进屋之后,我首先看见的是一位年近八十的老妇瘫躺在炕里,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在照顾她。听完我们的身份和来的意图之后,男子开始抱怨不满,破口大骂。虽然不是骂我们,但是,我总觉得就是说给我们听的。那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背锅的被骂到无地自容。事后反思,我听那骂声难过,可能是因为我当时听的太认真了。别说,我还边听边思考起了问题来:他为什么总称炕里的老妇“她”,不应该叫“妈”或“娘”么?这样子,也不想不孝顺的孩子呀?但是紧张兼着尴尬的氛围也没允许我多想。艰难的走访结束后,带着轻松的心情我终于有机会解开这个疑问——好事的我问了两位领。张主任解释:这男的和妻子是姨娘和外甥的关系。我当时一定很惊讶,因为我现在也觉得不可思议。可能,这就是真爱吧!
笔下流年绘旧事,墨香轻染忆往昔。
纤毫舞动情难尽,一纸风华故事题。
好像,每个事物都因为背后的一段历史表的极其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