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居在三四线的苏北某市,我被钢筋水泥握在空中。但仍然听得到小昆虫的尖鸣声。还有我身旁小电扇的嗡嗡声。尖鸣声把城市的空间刺割成了几半。小电扇低低的嗡嗡声搞不透我,但吹起的风却能从我身旁轻轻地佛过,犹如母亲的手给我围了件华美的绸缎。
我成了暗黑中的王者,我不会舞步,没有灰姑娘的才华。但我能从心腔中扒拉出贝多芬的交响,合着尖利交割的虫鸣,在深夜里肆无忌惮地欢唱。
我庆幸人们的酣睡,给我和小虫子还有大自然留下了宽阔的空间。这种巨大的舞台,让我这白天的沙子,成了一个巍峨宏大的人。
我现在可以俯视一切,一步千里。我可以轻松地踩踏这些城市里显得高大上的任何东西。
天气不冷不热,轻松而舒畅。如剑的虫鸣仍在划拉着天空,母亲的手仍然把绸缎抚在我身上。贝多芬的英雄一排一排列队而出……布满星空。
现在是一点五十八分,离天亮还早。兴许做早餐的摊主正在里里外外地劳碌着,像夜间竭力鸣叫的一只小昆虫。
我收拾着已经亢奋过头的的思绪,准备重新做回老实的沙子。
天气仍然不冷不热,像一只嗓子喊过了头的垂头丧气的老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