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跌宕的情节,没有翻转的结局。但,有一幕幕的回忆,有一丝丝的怀念,有一阵阵或伤感或甜美的情绪。从八零那个年代走过,我们都会有一个属于那个年代的故事!
上午赶集买了不少东西,回家路过三姑家的时候,又把从三姑家买的猪肉用车拉了回来,让于童高兴的是今年的猪肉也比去年多了很多。更让于童更高兴的是,三姑一见到于童就欢喜得不行,又找了一个塑料袋,把已经煮熟了的猪肝猪肺什么的装了一大袋,扔到了车上,说于童嘴馋,拿回去给于童好好地解解馋。到了下午,妈妈做饭的时候就蒸了个肉片,又煎了一盘子带鱼,这可高兴坏了于童,于影看着于童的样子,就笑话于童:“瞅你,比咱家以前养的猫还馋呢!”
于童才不管姐姐怎么说了,多说一句话,就少吃一口东西,妈妈一个劲儿劝于童慢点,吃鱼别卡住,可于童哪里听得进去,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于童一个不注意,一根鱼刺就卡到了喉咙眼儿里,把于童难受的,脸蛋憋得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让你慢点儿,你不慢点儿,这回好了,看不卡死你!”爸爸本来看着于童的吃相就来气,这回就更来气了。
妈妈急忙给于童大口喂饭,说能压下去,可不行。又让他喝醋,说鱼刺被醋一泡就软了,也能下去,可是也不行。又让于童大口喝水,看能不能把鱼刺冲下去,也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心疼坏了妈妈,就叫爸爸带于童到杨大夫那看看去,可爸爸喝了两盅酒说啥也不去,眼睛还一个劲地瞪于童,不住地说卡死他才好呢,让他吃饭狼乎。这么一来,妈妈就又跟爸爸生气,就骂爸爸,可爸爸一点儿盐精不进。最后气得妈妈就回过头来骂于童说你个大傻小子着什么急啊,哪辈子没吃过鱼,卡就卡着吧,我也不管,卡死拉倒。于影这时非常心疼弟弟,可爸妈都不管,她又没什么好办法。
后来于童也没去杨大夫那,鱼刺也从喉咙上下去了,连于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怎么下去的,反正是下去了,喉咙又疼了有一天,就全好了。可从那时起,于童一吃鱼就害怕,一口一口的,格外小心,就像留下了后遗症一样,生怕再被鱼刺卡着喉咙眼儿了。长大后的于童一提起这事,就会感觉喉咙一阵阵的不舒服。
腊月二十八,于童没出去玩,因为昨天被卡过的喉咙,还在难受,一咽唾沫就疼,所以他也没心思去玩。吃完早饭,姐姐就拽着他写作业,姐姐说她的寒假作业眼看就要写完了,再看于童的作业至今还有一半没动过,就算已经写了的对错还难说呢,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估计于童的寒假作业又要完成不了啦。于童不服姐姐这么说他,他说他的理,他说放假时老师布置每天数学语文作业各写两张,尽量别堆在一起写,写太快了,没有作业的寒假该放松学习了。姐姐说这假期都过去有三十天了,按每天两页作业也该写完了,可于童还有一半呢,就别说别的了,就说贪玩得了。于童又说不是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嘛。姐姐反驳他,三十天你才写完一半,十几天你就能把那一半完成,根本不可能。姐姐的这种态度可气坏了于童,于童心想今儿个我不出去玩了,在家写作业,多写几篇,看她还敢说我。然后就一声不吱,趴在炕上写作业了,于影一看弟弟写作业了,于是自己也去写了,两个孩子趴在炕上好像在比赛,妈妈看见了很欣慰地笑了笑。
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场小雪,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装,放眼望去,好看极了。爸爸正挥舞着扫帚扫院子,天上有许多麻雀不时飞过,爸爸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这帮可怜的小鸟一定是在找吃的。下一场雪肯定饿死不少的麻雀,不管大雪,不管小雪,雪都会把麻雀星星点点的吃食给盖起来,不如用筛子捕几只麻雀,给孩子们换个口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着爸爸就像老顽童似地忙活了起来。
于童于影这小姐弟俩正在屋里写作业,说实话于童难得有这份耐心,能握得住这么长时间的笔,可爸爸咣啷一下闯进屋全改变了。
“儿子,你看这是什么?”爸爸手里拿着三只麻雀,全是活的。
于影于童两人急忙抬头:“家巧(于童那里这么称呼麻雀)”于童的眼睛一下就亮起来,“还是活的,给我,给我!”
“给你一个!”爸爸说拿了一个给了于童,于童好悬没让麻雀飞了。
“你拿住了!”爸爸提醒。
“那几个呢?”于童说。
“留着,等我再抓几个,给你们烧着吃,这玩艺儿口味才好呢!”
“一听有麻雀肉吃,不光于童,于影也乐了,他俩都吃过这玩艺儿,味挺好的。”
“你们在屋等着,我再抓几个去!”爸爸说着就要出去。
“爸爸,你咋抓的?”于童问。
“用筛子扣的!”爸爸说。
于童一听有这么好玩的游戏,哪能缺了他,这回可没心思再写作业啦!“爸,你等我一会儿,我也去!”说着穿鞋就下地了。
于影也呆不住了,说:“等我一会,我也去。”
妈妈一瞅这情形就生气,说:“你瞅你,尽没正事,于童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思写作业,这回好,全让你给搅和了。”
“没事,作业啥时间写不行!”爸爸今天居然替于童说话,难得。说完就带着姐弟俩出了门。
“你们可得小声点儿,听着没有!”出了门之后爸爸提醒小姐俩。
“嗯!”两人小声的答应。
三个人悄悄的来到后场院门前,蹲下,于童看到场院中央有一小块雪被爸爸扫干净了的空地,并且撒上了谷糠,在这个空地的上方一个大筛子的一头用根木棍支着,棍上有条绳,这头就在爸爸的脚下,现在正有五六只麻雀在筛子底。
“小家伙们都饿坏了!”爸爸轻轻地说。
“为什么?”于影小声问。
“这么个雪天,能吃的都压在雪底下了!”爸爸说。
“爸,你咋不拉绳啊!”于童着急了。
“再飞过来几个,再拉!”爸爸说。
“万一这几个飞了呢!”于童担心爸爸丢了西瓜拣芝麻。
“没事,这几个是探路的,如果这几个吃了一会儿没有危险的话,树上的都能飞下来,家巧聪明着呢!”爸爸说。
于童急忙往树上看,树上果然还有几只。
过了一会儿,果不出爸爸所料,又从树上飞下了几只麻雀,在筛子底欢喜地啄着谷糠,全然不知大难临头了。
“爸,不少了!”于童又着急了。
“看你急的,行啦!”说着爸爸猛地一拉绳,筛子啪地扣在了地上,麻雀只漏网飞走了一只,筛子底下的麻雀都惊了,忘了刚才那个欢喜劲,在筛子里扑愣扑楞地乱撞。
爸爸一个个把麻雀抓出来,又飞走了一个,于童数了数一共七个,加上先头那仨,一共十个。
“爸,再抓呀!”于影也高兴极了。
“不行了,抓不着了,麻雀都吓跑了,呆一会再说吧。”爸爸说。
“为啥呀?”于影问。
“刚才不是跑出两个嘛,就把树上的都惊走了,不信你看树上是不是没有家巧了!”
于影和于童就往树上看,果然全飞走了。
“走,回屋烧家巧吃去!”爸爸说。
于是三个人回到屋,爸爸把麻雀一个个摔死,于童挺心疼,可麻雀活着是吃不到肉的,也是没办法,爸爸待炉子只剩下炭火了,把麻雀扔到炉子里,用灰掩上点,然后就等着吃肉,麻雀刚一扔进炉子,这屋里马上弥漫起浓重的烧焦羽毛的味道。
“你瞅你整这一屋子的死味,你说干点啥不好!”妈妈没有好脸地瞪了爸爸一眼。
“妈,你别说爸爸!”于童这时又和爸爸统一战线了。
做妈妈也就不说啥了,只是看着来气。
实际麻雀没什么肉吃,尤其像他们这个烧法,更没啥吃的啦,但对于于影、于童却不同了,手里拿已经近乎于烧焦的麻雀,吃得还挺有味。这是在过年或是在平时这也是难得的野味,于童的嗓子还有点难受,可这也挡不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