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想起那个女孩是在一辆公交上,身体斜倚着,额头轻轻地靠在只开了一半的床玻璃上。车上静悄悄的,不是没有人。相反,每个座位上都已有了归属,每个人自顾自的玩着手中的手机,看着手中的书。相比起公交上的人群,她更像一个无事的人,无言的看着窗外。那个人好似深海的一簇小小的、轻轻的、那么毫不起眼的浪花,但又是那么的不同。微风从车外嬉闹着跑进车内,然后带着车内淡淡的热气匆匆离去,去往下一个地方。九月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浸透心扉,吹的人不直觉的拉紧了衣襟。吹起她发梢前垂下的一丝秀发,一飘一瓢的,好似在与她玩耍,在挑逗着她呢。没有人为她去拢好那丝秀发,哪怕是他自己也没有去整理的意思,只是痴痴的看着窗外,好像哪里有什么吸引着她,又有谁知道呢?
暗淡的玻璃在曦光中倒影出那个人的目光。痴痴的悲伤,没有夹杂着任何东西的悲伤。那种无邪的悲伤,那种说不出来,道不出的悲伤,那种单纯的悲伤,那种不知道为了谁,为了什么的悲伤。那种悲伤就好似是为了悲伤而悲伤的悲伤。车内的其他人仿佛与她处在两个世界,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一个东篱、一个闹市。那种悲伤是我怎么也无法忘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