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Steam上的吃鸡游戏火遍全球,但我最先接触的,是吃鸡手游。
游戏的设定,只有一人或者一队才能活到最后。这场生存游戏的基调,就是弱肉强食。也许是每个人的基因里,都隐藏着暴力的因子,刚刚开始游戏的时候,和人之间的对战让我感到亢奋。那种亲手淘汰掉别人的感觉,是很过瘾的。
开局之前,浑厚富有节奏感的背景音乐,充满了战斗的气息,刺激着玩家的肾上腺素,让玩家冲锋陷阵一往无前。
伴随着直升机的轰鸣声,你将会和百名左右的玩家被送到一座孤岛上。从飞机上跳落的那一刻起,每个人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活到最后。
我喜欢淘汰别人,但我发现,我被淘汰的次数,远远大于我淘汰别人的次数。
二、
一落地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冲进屋子,捡起枪,就开始气势汹汹地找人火拼。哪怕我捡到的是一把破手枪,但只要干掉别人,就能获得别人身上的装备。
我发现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干掉别人,从别人倒地的躯体上,拿走对我有用的装备。这样“抢来”的装备,远远比自己捡来的装备,更有成就感。
可好战的我,从来就没有拿过好成绩。总有那么一些阴人,趴在草丛的某个角落里,冷不丁地给你来一枪。有时候,可能自己阵亡了,都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打来的子弹。最后,只能空叹一声,阴沟里翻船,英雄还未大展拳脚,便折戟沙场。
作为一个player,每个人都有一个第一名的梦想。我开始尝试着,朝着第一名开始发起冲击。我试着让自己的枪法变得犀利精准,我开始习惯在奔跑的时候四处观察周围。
但最后,永远都躲不过那些不知道从什么方位射来的子弹。
三、
也许我发现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我开始和好友组队。那天,和朋友开黑,我们开着语音,降落在了一处不算太贫瘠也不算太豪华的地方。
捡完了装备,我们就开始朝着安全区域慢慢靠近。朋友走得很小心,最后我们趴在在了边缘附近的草丛里,准备宰一些晚进安全圈的大鱼,来充实我们的装备。
我有些按耐不住,和朋友说要不冲出去刚吧,但是朋友却说,不要着急,要想吃鸡,就必须学会“苟”。
对,就是苟且偷生的苟。
在苟的时候,外面时时刻刻都发生着战斗。因为像我这样喜欢去刚的人不在少数,我和朋友就静静趴在草地里,看着幸存人数一点一点减少。从100减少到90,从90减少·到70,从70减少到36,从36减少到20。
我和朋友就这样趴在草丛里,一直苟进了决赛圈。但最后,我们还是没能吃上鸡。因为还有比我们还猥琐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用狙击枪解决掉了我们。
很可惜,还是没有吃上鸡。
四、
朋友上的是夜班,第二天他给我说,昨晚夜班的时候,一个人吃了好几次鸡,都是靠苟来的。没杀几个人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只要活到最后就好。就像生活,正是因为有了那么多的苟且,我们才有了诗和远方。
我开始学习“苟”的精髓。我开始等到人少的时候跳机,选择在贫瘠的地带捡装备。就好像从山里走出来的山贼,哪怕只有一把破枪,我都要趴在草丛里,等人自觉送到我的枪口上。
我发现,我开始成为当初对我放冷枪的那些人。
每当见到差不多装备的时候,我就闪身弯着身子一路小路到安全地带的中心,然后静静地趴在一处茂密的草丛里,等待决赛时刻的到来。
在这种时刻,我会把手机放在那儿,做自己的事情。我倒杯咖啡回来,幸存者只有60人了,上个厕所回来,幸存者只有38人了。我什么也没做,就淘汰掉了大部分的人,尽管我一个人都没杀,但是我活下来了。
可最后,我还是没吃上鸡。趴得太久,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安全区域已经发生了偏移,我已经暴露在了毒气之中。中毒之后是一番苟延残喘,我迈着两条趴麻的腿飞奔在草丛之中。
我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我知道他们是在快速而欢愉地飞奔向安全区;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枪声,我知道那枪声不是冲我来的,可能是猎捕刚入圈的“肥羊”,也可能是像我一样在毒气圈里,用最后的生命用开枪来咆哮时运不济。
最后,尽管拿着30多名的名次,但这也比之前任何一次落地就刚来得高。
往后的局里,似乎对“苟”的玩法越来越得心应手,我的排名一点一点的升高,可离吃上鸡总是差那么一点。
最后、
一个好的开局,往往可以奠定胜利的关键。
你可以很刚,降落在大片房子的区域。在这种地方,搜刮到好的的资源,就可以离胜利更近一步。你技术好,拿到好的资源后,可以遇人杀人遇佛杀佛,但你也可能出其不意地被人杀掉,那一身的装备最好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但你也可以很苟且,躲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匍匐在草地里,喝着咖啡看着风景,静静欣赏着一位又一位被OUT掉的ID。
有人说“苟”的游戏方式,太没有游戏精神,但我觉得,“苟”其实也是游戏方式中的一种。也许比不上那些一路刚到第一名的人来得优秀,但也是一种通往胜利的小路。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游戏方式,就像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一样。
无论选择在企业里刀光剑影勾心斗角,还是选择不紧不慢地采菊东南,这都是个人的生活。
游戏方式也许有优劣,但生活没有。
所以,我真的很想吃一次鸡。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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