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封城
假如,时光可以倒退到楼下幼童无忧无虑打羽毛球的年纪,我断不会“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我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懂得惺惺相惜的真正含义;
假如,时光可以倒退到中考忽略QQ的新星崛起的年纪,我断不会“你去不了的远方,我帮你把故事带回来”,我也不会通晓笔友即世界隔着万水千山的另一个我;
假如,时光可以倒退到十年以前曾走过的历程和痕迹,我断不会“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情怀总是诗”,我也不会在最狂妄不羁的年龄收获迄今生命里重要的礼物——
紫羽若凛。
你说爱因斯坦总喜欢用假设不成立这句话来打断郭敬明的习惯性假设,我说我感激在做梦的年纪仍然坚信着假设性原理;
你说你无法做到郭敬明般两次在新概念拔得头筹的和文字沾边的人,我说我感激你手捧一本书便能收敛起万丈光芒的收放自如;
你说自己写的文字顶多只能躲在名不经传的小小杂志或刊物上,我说你只是没有遇到合适机会以此站在世界的文字中央让你大放光彩。
但你得知道,一个人的才气不是向日葵向阳而生,它是昼日里势不可挡的太阳,它是夜晚中皎皎如水的月光,它是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倾泻而下。而你的天赋一直在,它们一直在代替你发光。
你大概忘记了我第一次看到你写的诗歌时两眼放光的模样,我想自己是不会忘记的,因为那时诗歌是承载我整个青春的载体,因为也是你让我重拾了对写诗歌的激情——
那个只有巴掌大的小杂志《中学生博览》刚刚盛行的时候,我会每个月跑到学校外的报亭买那么一本小小的杂志,杂志上总有些小互动,比如博览的粉丝留下自己的简介和QQ等感兴趣的人加上,也就是那个时候腾讯的QQ刚好上线,在我们中学生中间流行,我们擅长取博人眼球的矫情的很傻气的网名,而你的网名——紫羽若凛,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加上你后从诗词歌赋谈到了天南地北,几乎是什么都可以聊得上,不得不说,从一开始你就让我很惊艳,就像捡到了一块美玉,为此我经常暗自窃喜——只有我发现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才,别人没发现。
都说有才气的人浑身散发着热情和光芒,让人忍不住靠近,也让人选择性忽略对方的缺点,才气完全可以掩盖一切,迄今为止我仍觉得你无往不胜,即使你现在已经和我差不多被生活磨得没那么多个性,骨子里的东西却仍然在。
到底写的轻松幽默点还是写的文艺青年点?这是一个一开始就值得费脑子的问题。
我想了老久,那就一半一半吧,就当是圆了超越自我的太正经文风的正经超越……(写前动动脑子好伐?)
回到正题!
第一次让我惊艳的是你的文学素养——我自是没有徐志摩这样的才情,但假设,假设我是徐志摩,你就是林徽因。
不是指我们像他们之间存在爱情,而是指那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老友。(矮脚猫:你好多妹妹哦,公众号就是妹子集合地
对于林徽因来说,徐志摩充满热情,激起了她对方方面面的向往,他们是无往不胜,这个“胜”指默契程度;而你充满对生活对诗歌的美好向往,为了诗中几句而常若惘然,也能回顾过去时而伤春悲秋,我喜欢你的多愁善感,同样喜欢你的理智特别,你同样激起了我前所未有的动力,激励着我无所畏惧地往前,然后我像一阵风牵引着继续向前跑,直到跑到各自再也跑不动为止,仿佛徐志摩写的一首诗那样——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你不记得也好,忘掉也罢,但真实的,曾经的,互相的,正面的,影响过,我为此感到满足和充实。
你肯定不知道你是我一直藏起来的珍宝。
曾在大学社团里,有和我类似写文字的朋友知道了你,想要认识你,自私使我一口回绝了他——紫羽不想认识新的人。
这是一种,既想要把你介绍给更多有才的人,但又不希望很多人知道你(妈呀,我真的好自私咧)。
如今已身为人民教师的你,继续点燃着你的才情,不过是从自身散发出来后传送给下一代而已,实际上,你选择的每一条路都是有意义的,即使你曾说自己称不上和文字沾边的人,你曾说对于“榕树下”这样的平台从未痴心妄想,你曾说背井离乡的他是否潇洒是否有上弦月偷偷爬上流浪着的木吉他,你也曾说岁月不容我们在流年停驻命运是任谁都无力抵触。
不能否认的是,你在周边人心中,是才华横溢、人品称赞、性格姣好的人,你只不过擅长谦虚,所以你说的那些“即使”不成立,毕竟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
我真的好擅长夸奖别人哦。
这又要追溯到你写的《十年如故》的诗歌,刊登在了小杂志《中学生博览》上,足够惊艳我的是年纪轻轻的你就能写出这样带有深意且用词绝妙的诗歌:
十年如故 我频频地回顾
岁月恍惚 看见了当年我们的老屋
幽幽的青石板路
路尽头那座古宅的深处
听说有一棵千年的神木
你一直想弄清楚
那里是不是藏着树妖的住处
胆小的我却拽紧你的衣服
带着哭腔求你不要再深入
十年如故 我频频地回顾
岁月恍惚 看见了当年我们的老屋
晃晃的书橱
线装的小人书
书里长生殿的霓裳轻舞
书里红楼一梦聊解人生凄楚
可惜我们当初
只看得懂彩绘的插图
当初说书人娓娓的讲诉
而今再也不能重复
十年如故
可岁月不容我们在流年停驻
命运是任谁也无力抵触
也许太幸福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于是年少成了我们的遗失物
十年如故
想起我们的故事
心里蓬勃的迷雾
化作眼底簌簌的泪珠
十年如故
我们的年少已故
我为回忆掘一座墓
你又把它们
交给了何人看护
你是一座宝藏,越挖越深入就会挖到令人欢呼雀跃的东西,那是胜过一副好皮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可有趣的灵魂独一无二。
你仿佛矿产资源无穷无尽,仿佛我们的人生都用来挖宝。
然而这类称赞的话从认识多年以来我很少正面说过,这算是以另一种方式让你出现在大众面前,再多的赞美也够不上我想要表达的,只要你能感受到就很好。
真要说,对你的印象除了才华横溢,最大的印象熟悉前后,熟悉前你和我一样有些拘谨,显得温文尔雅又有礼,我总在心里笑你是林妹妹,谁让你像林黛玉一样体弱多病——遇烟雾过敏,稍微一嘶吼嗓子就哑,经常头痛,有着少女系的胃病。
你看,你不是林妹妹谁是?
然而看过红楼却不懂林黛玉的人都会以为她小心眼又多愁善感,不了解你的大概也会这么想。
事实上最坚毅最善良的也还是林黛玉,也还是你,纵使体弱多病,纵使中高考有过不如意,终究还是走了下来,脚踏实地地一步步走到了现在,你们的相同点是饱读诗书,但最终成就了与众不同的你自己。
记得吗?我们曾一起写过两首歌,第一首歌是《梦田》,是一首甜甜的情歌。
第二首是古风带有历史性的,我写第一段主歌,你写第二段主歌,然后我发现——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都年长了,但你骨子里写字的多愁善感依然没有变过,写出来的依然动人如斯。
我的伤感中渗透着决绝的风格搭配你的多愁善感般的动人风格,简直是绝无仅有。
当时我恨不得把你抱紧好好地努力地亲一口,不过我要淡定。(紫羽男友:你脑子瓦特了???)
我的毛病就是回忆起一些快乐的美好,就会越写越激动,就仿佛回到了那段时光,只是谈着风花雪月,不谈人生的艰难困苦。
成年后,我们才意识到,艰难困苦是人生的常态,风花雪月只是人生的调味剂。
我仍怀念那样纯粹的曾经——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很美好。
我们过去只是看着,看着草听着风都能勾勒出海阔天空来,纯粹而美好。
但我们不是顾城,把风花雪月当做全部,把人生的艰难排除在外当做童话。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场景那些兴奋不已的日夜还历历在目,鲜活地存活在记忆里,直到我喜欢上北岛的现实主义,才真正意义上确认——
我们这么些年真的就这么走过来了,没有过太大矛盾,没有过太大摩擦。
几乎是平静相处,细水长流了一路。
我仿佛一个长者,看着你从青涩的少女成长成了教育下一代的人民教师,偶尔想起来我竟然觉得很自豪——最大的自豪是认识了你,其次是你成长得越来越好。
像《Closer》里面唱的:We ain’t ever getting older(我们的青春永不褪色)。
当然,你也看着我从猖獗不羁成长为了大龄青年,于是我们开始互相展示最真实的一面——
你毒舌的不行,每次让我想拍死你,而我嘴欠的不行,你在心里肯定无数次想要pia飞我。
“礼貌是一种陌生,胡闹是一种依赖。”
我们从过去认识到现在还在相处完美地阐述了这句名言。(???一本正经地胡说。)
饶雪漫曾言:“没有人永远十七岁,但永远有人十七岁。”“成长就是这样,痛并快乐着。你得接受这个世界带给你的所有伤害,然后无所畏惧地长大。”
所幸,我们在经历过很多次无可避免的痛苦与伤害后,仍然处于同一个时空,而且在这个时空里越长越大,也越无所畏惧,而我们的关系也日益坚固,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轻而易举地击垮。
我想,做到从笔友再历经时光洗涤还能这么亲密的,或许不多了。
但我们应该还会接着创造辉煌下去,即使将来我们再淡泊明志。
你不是流浪的木吉他,记忆确实会在白驹过隙的的光阴里渐渐风化,但背上木吉他,当清风从指间倾泻而过,当音符迎合着散雪鸟的悲鸣从云中穿过,你依然能听到我内心的炽热,它唱着不顾一切和十年如故冲向你,告诉你——再十年,我都会在你身边。
若逢新雪初霁 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 上面流转着亮银
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我不祝你生日快乐,但每年的这天你在我心里都是无与伦比的绝色。
你只需要坚守自己继续做你自己,总有一天,你会站在万物生长的正中央,散发着你的特殊光芒,而我一直站在阴影处看着你成长。
所谓做自己,是不再刻意追求他人认同,并找到自己认定可贵的、值得坚持的事,然后抛弃那些形式上和思想上的束缚,跟平庸的生活搏斗,跟无聊的时间对抗,不在乎输赢。
当然,我还会一如既往地在这条路上牵引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