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舞台上要献唱的直贵最后见到坐在底下服刑中的哥哥刚志,却无法发声。
单亲家庭的两兄弟,备受母亲望子上大学的期待,但刚志不争气,和不良青年混上,直至母亲去世,哥哥才反省过来。长兄为父的刚志便把传下来的希冀压在了弟弟直贵身上,不惜劳苦。而没有学历的刚志只能去干劳苦活,用命换钱。没想到最后被病痛与现实逼迫,走上偷窃的路,更没预料到自己会杀人,“用命换钱”。刚志被判15年,这或许不是他命运的终结,但一定是直贵噩梦的开始。
直贵在读高中,一直成绩优异,有望考入好的大学光宗耀祖。无奈刚志犯的错,还要直贵在现实中一点一点偿还:不论直贵去到哪,都会被贴上“杀人犯的弟弟”的标签,尽管他刻意隐瞒,但总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还原事实,而学业,朋友,爱人,梦想都最终要放弃,似乎要直贵浑浑噩噩麻木过日子才肯罢休。期间,哥哥一直有写信给直贵,每月一封从不遗漏,或许是监狱里闲的慌。好几次,这些信毁了直贵空手小心翼翼搭起的沙堡。
“一定要避开这些信,一定要断绝关系,一定要重新开始”直贵坚毅,坚强的性格实在难能可贵,但终究也逃不过要走这条路。
早已饱受无数冷眼的直贵,遇见了由实子和社长平野。准确来说,前者一直在暗地中陪伴。平野对他说“犯罪者亲属在墙外所受的拖累和不公是为了让犯罪者明白,自己所做的错事,影响的永远不只是自己。所以残酷地说,直贵所遭遇的正是应该的。但直贵要堂堂正正生活,从零开始,重新建立关系,重新在这土地上社会中嵌入自己的位置。由实子对直贵的信任与支持已经是建立起的一个条关系,要呈网状织起来”
直贵不再逃避,从此光明正大地和由实子一起生活。故事并没有结束,因为哥哥的拖累蔓延到了下一代,直贵女儿实纪身上。对自己来说,敞开心,光明正大地生活固然容易,但如果要家人也拖累到其中,活在阴影下,不只是直贵,应该所有人都无法容忍。
此时,“禅师”角色的平野再度出现指点直贵“人永远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堂堂正正的路是容易的路,隐瞒的路更为曲折。”很多人眼里的歧视认为是社会的不公,其实再往大的脉络上看,就连公正这个词也无从考证。对犯罪者的惩罚不仅是在刑事加罪上,还有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延伸的惩罚,不论是对亲属的不公,还是对个人今后重新步入社会的白纸凭证上的污点。
虽然平野没有指明道路,但是直贵在之后明白为了家人一定要选择更为难走的路,要和哥哥断绝关系,不能将惩罚延伸到下一代,要在新的地方新的环境生活,过去全由直贵一人埋藏。
寺尾是直贵曾经音乐梦想的启蒙挚友。次郎是典型的梦想狂,尽管多少潦倒,但还是坚持梦想,只是尝试走不同的路。说到这个角色就让我想起一个负能量段子 [ 26岁的他辞掉工作,和朋友建了支乐队,到各民办大学演出,反响平淡。30岁钱花完了,父亲得病要很多钱。“唱完这场就放弃,青春就到这里了。”甘肃七里河大学演唱会前,他留下眼泪说。一位女学生递上纸条:我喜欢你的歌,要坚持梦想。他把纸条攥紧决定坚持梦想。34岁,他欠了十几万的债,父亲也病逝了。 ] 当然这里没有嘲讽之意,只是想表明我的态度。我觉得梦想一定是要有的,也一定要去追,但是走怎样的路,在缜密网状关系链的今天一定要会选择,要会适当的妥协。不要觉得人定胜天,浩瀚历史的智慧告诉我们,不懂妥协的哲学,只会陷入泥淖。
说回寺尾这次回来是想要找直贵一起去千叶监狱开演奏会。因为他哥哥就在千叶。但是,直贵拒绝了。
实纪前些天被抢劫犯弄伤,抢劫犯父母登门道歉,尽管儿子已在服刑,但他父母还未停下道歉的节奏。直贵深深体会到,其实,他恨抢劫犯,但也不会原谅他的父母。不过父母的勇气却鼓励了直贵回到当年哥哥案中受害的家人绪方一家道歉。想不到在那里,直贵看到了一筐哥哥每月一封的赎罪信,而最后一封和直贵写给哥哥的一样,断了这一切的关系: 直贵断了和哥哥的关系,哥哥断了向受害者的书信。或许正是这些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后还企图弥补甚至改善关系的书信,一直在侵扰两个家庭,三方人刚志、直贵、绪方。
最后直贵答应去千叶监狱唱歌,在看到哥哥的那一刻,直贵为何发不出一丝声音?或许是看到刚志空洞无神的眼光,也可能是看到刚志虔诚赎罪的神态。
社会上并没有绝对的好和坏,发生在直贵或者你我身上的事,不论是歧视,不公,还是遗弃,都是我们应当承受的。双手合十的淡然与咬牙的坚毅都是我们所要有的品质,不能轻易地陷入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