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说出口的“对不起”,默默在哭泣 (6)

但是你不和我计较,在书源告诉你我的身世后,你的心里不仅没有鄙夷我,反而生出怜悯。

你对书源说,我爱的人,我爱一辈子。

你不跟一个从小丧母,父亲被枪毙的孤女计较,你不跟一个把你视若珍宝的感情随意丢弃的贱人计较,你不见得是多么宽宏大量的人,但你决定原谅她。

我是有多好的运气,才会认识你,才会被你所爱。

我们分手的那天,你还请我吃冰淇淋,送了我一条白色的雪纺裙,裙摆上是大朵大朵的花,我既惭愧又羞耻,誓死不肯接受你的礼物。

但你的眼睛里充满了我最熟悉的诚挚,你说,小瑾,以后不能为你做什么了,只是一条裙子,不要拒绝可不可以。

你说,小瑾,我只是想听听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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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苏楠是怎么认识的。很简单,我下了夜班之后去平时最爱光顾的那间店买叉烧饭,因为时间太晚了,叉烧饭只有一份。

老板抱歉地对我说:“不好意思,他比你先到几分钟。”

比我先到几分钟的这个男生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沮丧的我,他偏着头想了想,然后对我说:“让给你吧,我明天再来好了。”

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接受他的好意,那或许不会有之后那些乱七八糟的纠葛。

但我觉得过意不去,第二天特意早早就在那间店等着,看见他进门时我喜笑颜开地跑过去对他说:“今天我请你啊!”

他也和你一样,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姑娘,只是一份叉烧饭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我说:“可能因为你帅吧。”

我是一个肤浅到极致的人,容易被色相所迷,我们坐在一张桌上吃完了那份叉烧饭,然后一起走出门,分开的时候他忽然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就是这样的相遇,一份叉烧饭,就葬送了你对我的爱情。

其实我不是没有罪恶感,但我不知道可以对谁说。奶奶的听力不行。于是我一个人在那间陈年旧屋里踱来踱去,自言自语,我抱着头,恨不得去撞墙。

我不晓得怎么办才好,我也恨我自己怎么这么轻浮,怎么这么不知足。

然后就开始为自己开脱,给自己找借口,不是我太坏,是林亮太好。林亮对我太好了,太轻易得到的感情就不矜贵了,就不会被珍惜了。

我想出各种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企图把自己胸口的那块大石推开一点。

但是奶奶忽然说了一句话:“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我错愕地看着她佝偻的背影,那一瞬间我怀疑她的耳朵根本没有毛病,否则怎么会蹦出一句这么应景的话来。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是想起了我的父亲。

但当时的我觉得她说的对,世上没有后悔药。我必须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而我的内心告诉我,我真的爱上别人了。

你静静听着我说的这些,我注意到好几次你的手都攥成了拳头,你那双白皙修长的手。那双生来就不是为了吃苦的手,它青筋暴起,它呼之欲出。

但你最后还是放松了它,放生了我。

你一句责骂的话都没有说,竟然是我忍不住问你:“林亮,你是不是很后悔认识我?”

你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淡淡的哀愁。你说:“怎么会呢?就算你我的人生交集只有这一年,也总好过一天都没有。”

我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有哭过。第一次在你面前哭,竟是因为我要跟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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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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