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榻上侧卧着一女子,那女子大概二十余岁的样子,苍白的病容却掩饰不住风华绝代的面容,依稀可知年轻时不知能迷倒多少位公子哥。
她的嘴角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溢出丝丝血迹,女子的呼吸微弱,声音沙哑,她伸手拽住榻边孩子的手,眼皮无力的抬起:“歌儿……”
榻边的女孩听得,连忙回握住女子的手,声音止不住的哽咽:“我在,母妃,.挽歌在呢……”
女子微微笑着,抬起不停颤抖的手,似要为挽歌擦去脸上的泪水,她叹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别哭,挽歌,不许哭……我赫连宛如的女儿怎能如此懦弱!”虽然赫连宛如长着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但这么板起脸来,倒也有几分可怖。
李挽歌听得,连忙用袖子擦去眼泪,睁大了眼睛,仿佛这样,眼泪就不会继续流下来,“我听话,我都听母妃的话…母妃你不要走好不好?”
赫连宛如勉强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她费力的支起自己的身子,附在挽歌的耳边断断续续的说:“我们赫连家的权势太大……皇帝怕是留不住我们喽……挽歌,你记住……这宫里头,宫墙再深,深不过人心……永远不要轻信他人。”
挽歌摇头,拼命的摇头:“不,我不要听这些……娘亲你别走……你留下来别走…”
赫连宛如提高了音量,凄厉的说到:“不,你必须听!挽歌,中宫中之日最是心狠手辣,你要敌败众人,必须比他们更加不择手段!歌儿,所谓情爱痴缠天长地久,白头偕老,不过是富贵在左、大权在右时填补虚空的奢侈品罢了,不要信这些……男人都是不可信的,我们只能靠自己……”
赫连宛如紧紧的抓住挽歌的肩,力度大的仿佛要捏碎谁的骨头,“挽歌,你可明白……你可明白!”
她眸子中的深沉几乎要压得挽歌喘不过来气。
不知是不是挽歌的错觉,她觉得母妃的身影似乎暗了暗,就像飘在空中一样,她伸手想要触碰,却直直的从赫连宛如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她心里一惊,猛地抬眸,却撞上了母亲似笑非笑的眼眸,“挽歌,你猜的不错,母妃的确服用了散魂丹。”
为什么?她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