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巴金先生《家》有感
封建打压,束缚住无数有志向的青年,他们本不愿随波逐流,本有所思,所想,所爱,可家庭的腐朽,却一步步造成了精神与肉体上的毁灭。此乃激流三部曲之一《家》所诠释的。
此书,以长篇叙述了在一个封建大家庭下,不同青年的抗争故事,或许泪水多于笑容,才会在描绘中,临摹出不同的意境。一件件牺牲品,不是人,而是物。
觉慧,是家中的小弟,可以用三个字概括他抗争的生活,那便是“勇”“闯”“毅”。在军阀战争期间,觉慧瞒着家人参加了《黎明周报》的编辑工作,撰写了新文化运动的文章。在他内心,“家”并不是一个可以寄托的温暖的港湾,而只是一场黑暗可怕的戏剧,没有人性,只有制度与权利。他热衷于文章的书写,以自我独立精神来号召社会,表面上是刚毅坚决的,可他内心却始终带着一丝小脆弱,这是在书中若隐若现显现出来。他对封建家庭的愤恨,既无奈与哀伤,表面上不可抗拒,但内心却经过无数的挣扎与奋战。鸣凤一直是她内心的痛点之一,他曾许诺要让鸣凤幸福,可最终鸣凤因抗拒嫁给冯乐山做妾,以死来明志。鸣凤是高家一位年轻的奴仆,她说过宁愿为高家做牛做马,也不愿把人生献给一个已入花甲之人。林凤在死前曾用留恋的眼光看着世间黑暗的一切,他牺牲时不忘觉慧,但他只自我身份卑微,对老爷命令无法抗拒,只能纵身一跃于湖中。入湖,并不是他百感交集下的冲动,而是蓄谋已久的挣扎。
为此,提及女子,不免谈谈书中的琴。从表象来讲,琴的美丽、温婉、懂事,足够令人心生爱怜,但他始终有对新知识的不懈追求。在得知要开设女士学堂时的欢喜,在考虑母亲颜面时的犹豫;在激励觉民觉慧时的坚毅……这一切,或许不足为颂,却可扬于我心长久。她曾说过一句话:“我知道任何改革的背后,都需要不少牺牲品做代价,现在就让我作一样牺牲品吧.”与其说她有男儿般的气概,不如说他有超出女子的勇敢。
在封建大家庭中,老一辈都好似是“行尸走肉”,他们为金钱、地位、体面这三个词不断倒退,从而压制青年的思想举动来成全他们的心愿。在高公馆,觉新、觉民、觉慧三兄弟都有其差异,甚至可以说是影响一生之差。觉新奉行“不抵抗主义”,对高老爷的话言听计从,他放弃了对梅表姐的爱,接受了高家为他精心谋划的婚事,娶了贤惠的瑞珏。他一生中所关怀的两个女人,都英年早逝,不仅是因为个人的抑郁悲痛,更是折射到了这个封建社会给女性带来的残害。他的妻子瑞钰的事,最与这封建思想紧密相连,高老爷的死因无法承担迷信的“血光之灾”,正在待产的瑞珏被陈姨太狠心赶往城外生产,在他生产绞痛之时,呐喊着丈夫觉新的名字,可觉新却被无情拒之门外,那不仅是一道打不开的门,更是一道难以冲破的封建囚牢,最终在她死之前都无法见到觉新一面。诚然,封建牺牲的爱,牺牲了温暖,回回报了无尽的泪水,实乃可笑至极!
可以说,二少爷觉民是“初具精神者”,则觉慧便是“行动反抗者”。觉民与琴一路相守,也差点被高老爷所阻挠,决明为此死磕到底,在朋友家藏着不愿露面。后因高老爷病危,加上觉慧的帮助,他的初次抵抗获以成功。可若换个角度思考,我高老爷晚先离去,结果是不是会有所不同?人在临死前,或许是可以把名望抛之脑后的,把生前未做的事得以尝试。这一切切恰逢在那个时机,因为高老爷的病危,觉民才取得了暂时的胜利。但也不能否定,觉慧至死不渝的反抗和支持,对哥哥觉民也是有一定程度的帮助的。他们俩,活出了青年该有的模样:叛逆中带着热血,勇敢中不失才智。
“我是青年,我不是畸人,我不是愚人,我要把自己幸福争回来”这是觉慧的奋词,他有着这般的自信,他得知这个空虚的大家庭一步步走向衰亡,而奔向新思想的远方就是他的曙光。
觉新在一切牺牲后却能实行“不抵抗主义”,我们可以批判他的作茧自缚,但也该可怜他身为长孙的责任与不得不尽的义务。而觉民,他爱慕于琴,也是因为他俩有着共同的精神力量,至于“勇者”觉慧,最后选择离家去上海拼搏,也成全了她对知识的追求,表现了他对封建腐朽的厌恶。
人的身体可以被囚禁,人的心却不足。在迷茫无助之时,或许可以仰望天空,静下心去认真思考,自己的一生,该何去何从……没有人可以决定你的生活,或是欢愉,或是悲哀,但都是你一步一个脚印所踏过去的,你可在某个地方留下躯壳,但心必须随你的思想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