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笙
1
男人躺在病房上，双手绑上了约束带，他张望着脑袋，不停在床上躁狂着。
“给我松开！”男人吼着，刚刚被剃了的头上已经长了一点点头发，脑门上面一个清晰的疤痕显然易见。
一个瘦得像竹条的老头闻声匆忙走进来，他按住躁动的男人，说道：“你干啥呢？”
“给我解开，我要出去！”男人凶蛮地看着老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
“医生说了，你好好听话，明天就给你转到普通病房好不？”
男人听了老头的话，躁动的动作有一丝缓慢。
“给我解开，我要吃饭。”
“你别动，我来给你喂！”
男人开始有些恢复神志了，他看着老头，没有再说话。
“强子，好好听话，好好吃饭啊！”
老头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混沌，先自己尝了一口看看烫不烫，然后又送到男人的嘴里。
男人吃了几口，撇过了头，嫌弃地说道：“怎么这么难吃，一点味道也没有。”
老头和男人有些相似的脸满是苍老，他笑了笑说：“今天就将就着吧，明天我和你弄个咸鸭蛋，好不好？”
男人转过头来，看了看老头，张开嘴巴又吃下了老头送到嘴边的饭。
老头见男人吃完了饭，擦了擦他嘴角的稀饭汤汁，叮嘱了男人几句后就出去了。
2
第二日，老头一早就推开了监护室的门来到了强子的病床前。
强子早就醒了，他睁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监护室的大门。
当看到老头苍老的身影时，强子眼里一亮。
“今天早上想吃什么啊？”
“随便。”
老头出去了，没一会儿拿着剃须刀走进了病房。
“你媳妇去给你弄早饭了，来，我给你剃剃胡子。你看你这胡子，都长了。”
“啊呀，我来。”男人抢过老头手里的剃须刀自己一个人胡乱地剃着。
老头看不下去了，他上前拿走剃须刀说道：“我来给你剃！”
老头的个子很高，他弯着腰，仔细地为男人剃着胡子。
男人躺在病床上，合着脚，双手放在肚子上，像个孩子一样乖乖地听着话。
阳光撒在老头和男人的身上，稀稀缕缕的光线穿过他们的皮肤，到达心脏。
在这一刻，温暖弥漫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老头剃完胡子之后，男人的媳妇端着早点进来了。
看到老头刚好剃完男人的胡子，媳妇抽了一张纸一边擦一边说道：“这剃完胡子，你看这脖子的毛！”
擦完之后，男人开始吃饭了。
男人坐在床上，一手喝着稀饭，一手吃着鸡蛋饼。
老头和男人的媳妇站在他的旁边，不时和男人说着话。
“今天可不能像昨天一样了，呆会医生来查房，好好配合人家。”
“你吃慢点，别噎着了。”
“没有看到胡辣汤，今天这个南瓜稀饭好吃吗？”
“好吃。”男人嚼着食物不耐烦地嘟囔着。
在一瞬间，他的眼睛里有一丝水光浮现在眼球周围，似星星般闪烁着。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