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常有朋友问我:“画画难么?”我一律回答:“反正画到我这个水平不难”。也常有朋友说:“你好厉害,我就不会画”我会真心诚意地回答:“你没画啊,你画了你比我更厉害”……真的,而且,这才是绘画的魅力,她让人感到自己在进步,看到希望感受到自己给予自己的安全感。”
她用了“她”,而不是“它”,这,透露出的是一种喜爱。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百年石桥傲世挺立,清澈河水静静流淌~在百年老榕树下的茶水铺喝客家酸梅汤、凉粉和萝卜爽,解暑止渴养生。喝一口,儿时滋味油然而生,诗与远方就在乡村。”
他用了“儿时滋味油然而生”,这,把他和读者一并带去远方。
晚上,她们进屋去歇息了。我照例,把一些照片分享出来,然后写一段感言:
“今天的故事:1、伟伟用两个叉子,两个手各叉了一块西瓜,我看着觉得奇怪:你叉两块做什么?他一面将一块送嘴里,一面说另块给妈妈的,他就拿着那个叉送给妈妈去了。2、我想起来昨天我们买的冰棒,跟伟伟提议:我们现在一人吃一根吧?他摇头,说等哥哥一起。我又问:那哥哥吃东西,会等你一起吗?他也摇摇头。”
迟点,我要睡了,看见她们屋里有灯光,推门看下,见到妈妈和兄弟两个,都在看书,这画面美好并且温馨,让人忘了这是在夏日。
下午,出门比我预期的要晚,晚在于哥哥一直在睡觉。挨到了实在该出门的时间点,让弟弟去把他喊起来,他猛地坐起,一如他接下说的:我没有睡啊。我当然笑:先前弟弟上厕所,你知道吗?他摇摇头。实则,我提议吃冰棍,就是我们两个在外面、他睡在里面期间。
我让你领路,带着大家在公园里走。来到了一个池塘边,水中有好些鱼在有。哥哥把拖鞋取下来,像是想要下水了。弟弟跟着学样。跑到一座石板小桥上,哥哥趴下来,身子平伸着,手探向水里。可是,会有哪条鱼会那么喜欢他,游到他的手心来?他想下水去了吧?
我看着,若不是这小院子里有好些蚊子,或许整个下午可以在这里消磨掉,真的打了赤脚,下到很浅的池水中,去追逐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鱼。有一时,我近前的水中绿植,就当是小小荷叶吧,在颤抖着,看过去,它在的那个水面微波荡漾,想来是有一些鱼在亲吻它?
后来,在别处,又看见那种的颤抖,虽然没有那么夸张。然后,见到了好些小小的鱼苗,以及一条小大鱼。想着,小大鱼就是爸爸或者妈妈,这些鱼苗就是小孩。只是,每一条鱼苗的个头,都达到了我们水桶长了一年半载的那种,从这个公园的池水中捞回来的小鱼鱼。
走吧,哥哥走在前头,朝一个方向去。你看上去像要跟着他去了,你又像本要朝另个方向去。我问你打算往哪去,你直指你本要去的方向。那就朝这边走吧,你是向导,若是由着他信马由缰,我们在这公园里面,不定会兜兜转转成怎样。于是乎,你领着我们往前去。
又来到一个水池,在某个角落,池中好像长了好些水藻。弟弟趴下来,伸手去抚摸这些水藻。看上去,很轻柔的样子。他说那儿有条小鱼。是,我看到了。我又说小心,从里面钻出条蛇来。他把手收回来了。他妈妈说这些是树的根,不知是哪棵树的根。我把它拍下。
抬头看,边上有一棵不怎么大的树,料想就是它的根须了。她没说时,一点没觉到是根须来着,她说过之后,就真的以为像根胜过像藻很多。一棵并不起眼的小树,长出这么茂盛的根须来,也算是一种小小的奇迹了。若不是多一个人在边上,自己总归是将它错过了。
走吧。绕来绕去,大方向是没变的,最后来到了你总想去到的那片沙地。三样的器械,木头柱的秋千桩,木头板的秋千桩,和秋千。这一天,算是最走运的吧,对于你来说?秋千很快就空了一个,我让你坐上去了。照例,我得离你远远的,最大的威胁大概就是我了。
对于你来说。迟点,对于弟弟来说,也是这样,倒是哥哥,虽然说觉到有点头晕了,还是任由我把他坐在的秋千推到尽可能高,他大概想要高到能够翻转过上面的横木了吧?我可没那么大力气。实则,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将木板送出去,等它回来,再推出去。
如此循环往复,让我很快就觉到胸部和双肩有些发酸了。发酸归发酸了,却意外地发现:我很喜欢干这个。你不让我推,他不让我推,我就主动找别人推。在你左手的那个秋千,我推了两个人。一个是一位胖女孩。她坐上去了,她在喊同伴,同伴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玩去了。我料想她想把秋千荡起来的,走过去,问过,推起来。
无论荡多高,大概她都会喜欢的。反倒,我有点顾虑,然后在某个时候她说够了,这当然是指高度够了。然后,由着秋千的惯性带着她荡一阵。然后,又过去把那秋千荡高,高到她说可以了。直到,沙地外面来了一男子,或是她爸爸,或是她同伴的爸爸,她们离开。
她在的那个位置,轮到两个女孩上来争抢,那是一对姐妹。姐姐坐上去了,让妹妹来推,哪推得动?妈妈坐边上看着手机,玩的事不归她管。我说我来推吧,女孩很轻,很快地,比刚才费力小多了,她已经荡得很高。她自己会自己荡,也就是我不推,她也能自己摆。
后来,你的位置空出来,有一位小女孩过来。她模仿着我先前推秋千的动作,自己扶住秋千往前往后跑,然后在往前的途中,从后面跳了上去,跪坐在了木板上。她的秋千荡得很轻微,我提议:我给你推吧?她摇摇头。第二次,我提议,她还是摇摇头。直到第三次。
她点点头。我开始推她下面那个木板,三下两下,就停下了。她那姿势,不敢推太高啊。并且,看着她那小胳膊小手,紧紧握住绳索,能够觉察到她的紧张。抬头看,看谁是她的大人。远远地坐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或许那是她爷爷?还有一位女子带一位小女孩。
那女子的目光只在眼前的小女孩身上,没往这边瞧一眼,不像那男子,让我没将那女子与她联系起来。直到晚点,她从秋千上下来,跑去那边,朝着那女子,喊着:外婆。那女子这才抬头看向她,外婆用个水瓶倒水出来给她洗了洗手,然后见到她在吃东西、玩沙子。
你们在这玩够了,弟弟还在木头柱的秋千桩上,走着。走了三个四个,他掉下来了。让他再试一试,将这个走通了。他摇摇头。改提议他去把木头板的秋千桩走通了,并说这个难、那个易、这一次先把那个走通、这个留到下一次来走,他去了,一步一步真就走通了。
走吧。地上的溜溜板,你们三个连番着溜着,让我有点觉到这像是在转盘上不停跑着的小白鼠,紧张刺激。你们自己大概觉到那刺激紧张?然后,谁说了一声,他妈妈吧,弟弟背上全湿了,等于在把这地上的溜溜板抹干净呢。这时,你们已经疯够了,可以走去别处。
回到,夜饭之后,他们留在屋子里洗漱,因为妈妈说他们身上都汗丑了,因为哥哥在回到之前已经提议先洗了再吃。你坚持着要和我一起出门,你和我出了门,你一直在惦记着骑单车,大人骑的单车,街边到处都见的共享单车。好吧,这是你的念想,我的小小挑战。
见到了第一辆车,取出手机来,扫一扫,提示要我开通这个或者那个,在某处我选择了不开通,小程序走到了某个主画面,看不出来,我点哪里可以把这辆单车的锁打开、让你能够骑。算啦,去找另一种比这个多得多的车吧。走出去没几米,扫一扫,又来了一次。
页面提示我有一个账号,问要不要和手机号还是微信号捆绑,有点犹豫,点了是,继续要开通一堆什么,在某处点了否,来到了主页面,还是没法骑。重来一遍,这次选择了不捆绑,又被提示要去解锁。算了,太复杂了,这黑灯瞎火的。明天,光天化日下再来试。
你有点不甘心,我也没得法子。带着小黑,往前走去。来到了光亮处,见到了一辆后面那种单车。我停下来,决定再试一试。这一次,你和我联手操作,把它的锁打开了,你可以骑了。挑战成了你的,开始觉到座位有点高,停下来,调低一点点,你觉到合适了。
你往前骑去了,很慢地。我在后面看着,尽量快地走着,觉到了某种激动。就好像看到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你越来越远去,我越来越走慢。有一种感伤,但不是悲伤,而是那种看到自己的小孩终于长大了的那种:有一份喜悦,又有一份哀伤,都在自己心中。
从出发点前去,再原路返回,这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很简单的,人们说,接下来只要点下“还车”就是了。问题是,我在屏幕上找不到先前见到过的那个页面,写有“还车”的页面。你来帮手,在主页面上找到了“骑车”,点进去,终于完成了“还车”。
在共同相处中,通过看到别人,从别人身上学到一些:自己想要做到的,自己想要去除的。他们两兄弟的来到,可以让你看到很多,原本你独自看不到的。比如:强强会带着小黑猛跑,跑过一阵,又立马找地方坐下,无论是石蹬还是地上。又比如:伟伟走得很慢,总落在最后面,但他总能跟着,一声不啃,默默地。那样子,就好像无论走多远,他总能跟住,不管事后他会怎样说起这一趟走得有多累。
给他们准备的是牛奶,给你准备的是豆奶,你问怎么不是牛奶,我明白你是要跟他们一样。他们在街头的石墩上坐下来,你也坐了下来。他在街头公园的长条石蹬上躺下,你也去另条石蹬上躺下。你惦记着骑车,或许就是因为他先前提到骑车玩?这就是模仿学习吧?
蔽晦君之聪明兮,虚惑误又以欺
---2023年08月03日
===
(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二一五) 2021.01.25
中午,在地铁的站台上。那边,走过来一位女孩,戴着帽子,戴着口罩,看不出面孔来。她走过来了,脸上好像有在笑;她那面孔依稀有些熟悉;她举起了小手,在向我示意,打着招呼。这时,她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认出来了,她是周周的同学,前两天站在自己的面前的那位。
她拎了个布袋子,像是要去上什么课。问一下,说是去画画。她的手里有一枝花,并蒂地开着两朵小红花,应该是杜鹃花。问一下:你今天要画它吗?不是,我在地上捡的。后来,当两个人没有对话的时候,我会一次又一次地见到,她的目光投向那枝花,我见到了她那白皙的小手。
问多一下:你是哪里人?湖南的。湖南,哪里?常德。哦,我也是湖南的,娄底。再问多一下:那,你妈妈是哪里人?江西。江西,哪里?西安。西安?那就是陕西的啦。两个人静了一会,她补充一句:我记得有个安字。试一下,高安?她没有反应;再试一下,吉安,她说好像是。
告她:我也是江西的,南昌。我或让她觉到迷糊。这么说着,我们一起进了车厢。只一个站,她要下车了,举起小手,挥一挥,意思是说再见。我跟在她后面:我要在这换线。两个一起搭扶梯上。走在前面的我,停在那里,等她也到了地面,这一次我学她,挥一挥,轻声说再见。
往前走,心里想着:这女孩,与周周有很多的不一样;她们俩个长大了,会各是各的样,各有各的精彩。很高兴遇到这小女孩,想起来,早上遇到的那大女孩,她到了不惑的时节,她爸爸在祝贺她的同时,问了一句:“不知我当时的心情你是否也有几分?”问她:你将如何交卷?
她爸爸的这问,把自己带回到那个时节。她说她不知道怎么接的时候,我已经来了兴致:节点,就是站在这个时间点,瞻前顾后一番,而已。类似新年思考,只不过,时间的跨度更大些。我距离不惑的心情还差那么点。挺好啊,说明你的心理年龄还年轻。借这问,我追溯一下我自己。
我在你这个时节的以为不惑:那时,我在的平台,看上去够大,当时是打算继续丁克的,正在念社会心理,心想从今往后,我算是不惑了:做专利代理人一直到老,额外读点书,到六十岁弄个博士,如此一生。回头看过去,当时设想的,现在都变了。人生,除了从生到死,是注定的,中间的过程,注定是充满不确定的,就像你的签名:LIFE IS ABOUT CHANGES。
“人生永远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她用这句她喜欢说出的,结束了我们简短的对话。等到傍晚,读到了她交的卷子,读到了若干年前,朋友写给她的信。惊讶:她的档案工作,做得这么好。惊讶:不单她自己的字写得好看,她身边的人的字写得也好看。想起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说:也许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字写得都好看,而且越写得多,写的越好,大概。不以为然:我来自更久远的年代,我的字从来没有好看过。回她:越写得多,写的越好---这个,可以反过来说:越写得好,越写得多。补一句:你选这个做插图,跟你的十八相配,算是接了你爸的那一问啦。
“对啊对啊,是真正十八岁时候的信。”年界不惑的大女孩,送给她自己的祝福是:年年十八。这是我读到的。这是我理解的她对她爸爸那一问的回答。想起来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我会觉得她的答案就一个字:变。我会觉得她会像自己遇到的那个小女孩一样,变出她的样和精彩。完成于2021年0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