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银子齐了吗?”
“东拼西凑就这么多了。”
衙门口,两个人影,绰绰幢幢。
“嗯,掂量着差不多,行,就这些吧。”
“大人,你可千万要帮我啊,我的儿是真的冤枉啊,他不可能......”
“行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包你赢官司。回去吧,等天儿一亮就升堂了。”
“好好好,那真的是太感谢师爷大人了!我家小儿就全靠您保着了!”
“回去吧回去吧,踏实放心的啊!”一个往外搡着另一个。
一阵简单的拜谢和客气后,两个人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转天过来,快壮皂三班衙役分列,齐喊威武,知县吴大人转屏风入座,“带人犯魏小六!”
一个16岁少年被押了上来,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眼神迷离,憔悴不堪,显然是昨晚受了牢狱之苦,一宿未眠。
“魏小六!何财主夫人陈氏告你将何财主推入护城河内,谋财害命,可否认罪?”
魏小六抬起头,张开煞白的嘴:“大人,我说了,我不曾认识这个何财主,只是清早路过,发现了河内有具尸首,正要靠近打捞时被陈氏撞见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路过,有何证据证明你没有行凶杀人啊?”
“我......这......”魏小六无话可说,死灰般垂下了头。衙门外,魏小六的父亲魏老头焦急地来回踱步。
“大人,据我所知,何财主的尸体经过仵作查验,已经在水里泡了5个时辰了,这不可能是魏小六当时谋害的。当然,也可能是前夜所为,但魏小六家住城外农村,前几日都在耕田锄地,未曾进城,这点邻居可以作证。小六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何财主啊!”李师爷进言讲道。
吴知县点点头,觉得在理。“但是,这案子总得......”
“种种证据都显示了魏小六的清白,不若无罪释放,咱们再做侦查。”李师爷又在吴知县耳边言语了几句,“班房里边的替死鬼还多的是,总能给陈氏一个交代的。”
吴知县咳了两声,装模作样训了魏小六几句,什么“见情况先报官,别好事凑热闹”,“进城卖菜别赶太早,不然容易碰到死人”,就把魏小六给放了。
夜色已深,魏老头看着熟睡的小六,心里对李师爷千恩万谢。李师爷呢,正与同事推杯换盏,畅谈仕途理想,高呼“铁肩担道义”。收来的银子,一部分就成了桌上供人享用的饭菜美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