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下午去北京画院看了齐白石的新展,这个展有个颇有意思的名字叫做“小鱼在乎”,《北京青年报》的《策展人说|小鱼在乎?小鱼在乎!》一文指出:2024年齐白石诞辰160周年之际,数十个不同视角、不同形式的展览在全世界各地展出,然而全年最后开幕的一个关于齐白石的展览却是最低调、最有趣味的——“小鱼在乎——齐白石的生趣世界”,由三位平均年龄只有20岁的大学生策展。
我查阅了一下,这三位平均年龄二十岁的大学生分别是:张耘歌(19岁、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本科二年级)、何乐为(20岁、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本科二年级)、陈苇杭(21岁、鲁迅美术学院中英数字媒体艺术学院本科三年级),不得不感叹我们国家的教育正在从一些细节上体现出它的改变,像这样有趣的实践,对于三位学生而言是一个全新的体验,除了策划之外,还有一些全新的东西,比如其中一位策展人何乐为就说道:“布展的时候正好碰上画没装框,灰头土脸地就和他的手迹撞了眼。那纸上的鱼瞪着眼,张着嘴,好像在说:“怎么还没我自在?”我差点笑出声,觉得白石老人太有意思了,他画的东西不光看着活,还像在和你对话,手上没停,但心早飞进画里了。就像齐白石曾说过的:“我画画,非为取悦他人,乃是写我心。”这句话,直戳我心。艺术不仅仅是陈列在墙上的静物,它需要与空间、观众产生碰撞,甚至是对话。布展时,我总是思考如何给这些作品留下一些“呼吸空间”,不让它们在密不透风的墙上被束缚。它们需要空间,需要让观众走近,去感受那份从画面中溢出的生命力。艺术,不是冰冷的陈列物,它应该让人心动,带着你从这片展览的空间走到另一个更广阔的天地。”
而对于观众而言,这也是一次全新的体验,北京画院美术馆的展览我看过不少,说实话在某个维度而言,有些展览的策划我认为远胜于中国美术馆的铺陈式,比如《劣纸·良画——齐白石的墨痕逸兴》《雨亦奇——李可染写生七十周年纪念展》《信步西东——纪念童寯逝世四十周年绘画研究展》《借山吟——齐白石的画意诗心》《信有山林在市城——古代文人的隐与仕、物与心》《隔花人远天涯近——齐白石·黄宾虹花鸟画展》《入木——黄永玉版画艺术展》,这些展览无一例外,都是采用了一些虽小却精的点,去将画家的作品做一个串联和梳理,非常有意思。
回家的途中去即将歇业的UME影城华星店打了个卡,这是北京第一家IMAX影院,已经营业22年了,也是北京选在为数不多的单体影城之一,可惜这个月底就闭店了。不过对于这座影院,我却没有太多的记忆,虽然我在中关村地区住了多年,但是这座主打“高端”的影院,确实是我很少企及的存在,我翻了翻票根,只是在那里参加过几次电影的活动,不过最早可以追溯到还未封神的宁浩,《疯狂的石头》的首映式,2006年。
28日下午开家长会,我带可姐去了一下国博,起因是之前在网上偶尔看到,国博的《中国古代书画》换展,本次的主题是“清代进士的翰墨遗珍”,不想竟将国博藏的《淳化阁帖》拿出来展出了!而且几乎是无声无息的,也没有公布陈展日期,实在配不上《淳化阁帖》的身份!
《淳化阁帖》是宋淳化三年(992年),太宗赵炅令出内府所藏历代墨迹,命翰林侍书王著编次摹勒上石于禁内,名《淳化阁帖》。因为《淳化阁帖》是我国最早的一部丛帖,故被称为“法帖之祖”。《淳化阁帖》共十卷,第一卷为历代帝王书,二、三、四卷为历代名臣书,第五卷是诸家古法帖,六、七、八卷为王羲之书,九、十卷为王献之书。
因为《淳化阁帖》,所以宋淳化三年(992年)成为中国书法史上的一大重要节点,这一年可以说是主宰了中国书法的发展方向,《淳化阁帖》的刊刻最终确立了王羲之的“书圣”地位,并且也开启了官刻丛帖之端,从而掀起了官私刻帖之风。
可惜《淳化阁帖》的原石在宋仁宗庆历年间(1041-1048年)的一场火灾中被毁,所以初拓本变得极为珍贵。文献记载翻刻本就多达数十种之多。但绝大多数已失传,传世比较重要的宋拓宋刻阁帖有:
安思远藏本宋拓淳化阁帖第四、六、七、八卷,共四卷(现藏上海博物馆);懋勤殿藏本宋拓淳化阁帖十卷(现藏北京故宫);潘祖纯跋本宋拓淳化阁帖十卷(现藏上海博物馆);宋拓王右军书(淳化阁帖泉州本六、七、八卷残本)(现藏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绍兴国子监本宋拓淳化阁帖卷九(现藏上海图书馆);绍兴国子监本宋拓淳化阁帖卷一至卷八及卷十(现藏美国华盛顿弗利尔美术馆);宋拓泉州本淳化阁帖十卷(现藏上海图书馆);宋拓泉州本淳化阁帖十卷(现藏国家博物馆)。这次展出的就是国家博物馆藏的这一套《淳化阁帖》。


这次国博展出了《淳化阁帖》八页,分别是:
现存最早的帝王书法,《淳化阁帖》的第一帖汉章帝书法“辰宿列张,盈昃。海鹹河淡,鱗羽翔。龍師火帝,鳥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遐邇壹體。罔談彼短,無恃己長。尺璧非尚,寸隂是競。孝当竭力,忠。興温。若思。慎終宜令。學優登仕,攝職从政。都邑二京。背芒面洛,浮渭。既集墳典,亦。”
汉章帝刘炟,是大名鼎鼎的汉光武帝刘秀之孙,《辰宿帖》亦称《汉章帝习字帖》,书体章草,是迄今存世最早的帝王书法作品,也是有载最早的和后世《千字文》相关的书法作品。

张芝字伯英,生年不详,约卒于东汉献帝初平三年(192),敦煌酒泉(今甘肃酒泉)人。善草书,创立“今草”,被后人推为“草圣”。晋代王羲之在论书法时称:“钟(繇)、张(芝)而外,其余不足观。”唐代张怀瓘《书断》评论张芝的草书:“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断,及其连者,气候通其隔行……世称一笔书,起自张伯英,即此也。”可知张芝在我国书法史上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这次展出的是张芝的代表作《冠军帖》的一部分:“知汝殊愁,且得还为佳也。冠军暂畅释,当不得极踪。可恨吾病来,不辨行动,潜处耳。终年经此,当议何理耶?且方(友诸分张,不知以去复得一会。不讲忘不忘,可恨汝还,当思更就理。所游迷,谁同故数往虎丘,不此甚萧索,看过还议,共集散耳。不见奴,粗悉书,云见左军,弥若临听故也。)”

王羲之的书法,展示的是《虞休贴》《建安贴》《一日一起贴》这三贴,王羲之自不必多言。
此次展出的三贴之中,《虞休贴》又称《虞休意帖》,全文五行三十九字,“卿与虞休意书有所问,足下旨为致诚。答令旨意,致来勿忘,此意自决。今以资严,知小大疾连,念劳心!”不过北宋晚期重要的文字学家、书法家、书学理论家黄伯思以及清代书法家王澍都认为《虞休贴》是伪作,王澍在《淳化秘阁法帖考正》中写道:“此亦伪帖,与前《日月如驰》等帖,同出一手。米(米芾)、黄(黄伯思)不著,失之。□,刘(刘次庄)作‘连’,近是;顾(顾从义)作‘患’,非。”
《建安帖》,四行四十一字,“四月五日羲之报:建安灵柩至,慈荫幽绝,垂卅年,永惟(崩)慕,痛彻五内,永酷奈何?无繇言苦,临纸摧哽。羲之报。”如果说《虞休贴》尚存争议的话,那么《建安贴》则毫无争议地是王羲之的代表作之一,也是历代书法爱好者临摹的范本之一。
《一日一起贴》,三行二十三字,“吾昨得一日一起,腹中极调适,无所为忧,但顾情不可言耳。”这贴也被被米芾、黄伯思、王澍等人辨为伪帖,米芾推断此帖为“草圣”张旭所书。

王献之的《授衣帖》,不过这个版本确实有些一言难尽……这一册页之中,右边第一行是《阮新妇帖》之中的后一行“(诸女无日事悬心阮)新妇何日至至姉目下”,然后是王献之最具代表性的《授衣帖》,不过缺了最后一行,“献之死罪,授衣诸感悲情,伏惟哀慕兼恸,痛毒难居,见徐?并使君书,承比极胜,但承此凶问,当复大顿耳,比日忧驰无复意,不审尊体云何,脚及耳痛气,得此哀号何如,先大恶时灸创,特不堪此,不乃为患,眠食几许,使君今地实难为识,然所(以为识,政在此耳。)”
下午还去了新开放的护国双关帝庙,还不错,明日再记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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