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乙,昨日卢梅坡的雪梅背的如何?”老先生问道。
周乙颤巍巍地站起来,双手手指无措地纠缠在一起:“梅,梅,不对,应该是雪须逊梅,不对,应该是梅须逊雪……”
老先生无奈地摇摇头:“后两句都背成这样,前面两句更不要说了,你啊,背诗词的时候要有练武一半用心就好了。”说着,便看向窗外:“诗词切记不可死记硬背,最重要的是要体会到写诗人的心境,去外面那束梅花下跪着,什么时候背的出来,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是。”周乙小声回应着,拿着书本,慢吞吞走出去。
周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面的大半堂节课听得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梅花下缩成一团的人影,在簌簌雪花下显得可怜无比。
终于熬到了课结束,周燎慌乱地拿起纸伞冲了出去。
周乙抬起头看向为自己撑伞的哥哥,愧疚地说道:“哥哥,你要不先回去吧?我,我还没有背出来。”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是有书吗?对着书多读几遍也该会了吧”周燎问道。
周乙将已经被雪淋湿的书拿出来,带着笑说道:“其实,昨夜烤火炉的时候,不小心把书掉进去了,好几页都被烧坏了,连同雪梅这一篇。”
周燎看着周乙手上奄奄一息的书,生气地握紧纸伞的伞柄,眼光转向周乙面前的雪地。
雪地上印着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字,可终究就是几个重复的“雪”“梅”“白”几个简单字,周燎又看向这些字的发明者,周乙那双已经冻得通红的还握着一根长木棍的手,心烦地闭上了眼睛。
“跪过来一点。”周燎烦躁地说道。
周乙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兄长,还是立马站了起来,在周燎脚尖点的地方再次跪了下来。
随后,周燎撑着伞,弯下腰,似乎很不情愿地伸出那只缩在衣袖里的手,握住周乙冷地透骨的手,一笔一画地在干净如白纸的雪地上写下:“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然后立刻缩回自己的手,不耐烦地说道:“你先背这简单的两句,背好我再教你前面两句,快点,冷死了。”
周乙高兴地点点头,周燎双脚不停跺着地,嘴里不断吹着气,暖着那只未撑伞的手,而另一只手里的伞几乎全部倾向周乙。
雪梅(其一)
宋·卢梅坡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今日读这首诗,来了些灵感,所写故事和古诗内容无任何关联,只是记录一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