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在《球状闪电》中写了一句话:
其实,过一个美妙的人生并不难:你选一个公认的世界难题。
最好是只用一张纸和一支铅笔的数学难题。
比如哥德巴赫猜想或费尔马大定理什么的。
或连纸笔都不要的纯自然哲学难题,比如宇宙的本源之类。
投入全部身心钻研,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不知不觉地专注中,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刘慈欣意思是,美妙人生的真谛就在于执着于某事。
你可能会说,佛教不是让我们不要执着吗?
其实,追求“不执着”本身也是一种执着。
无论,你是在追求一种学术结果,还是一种常乐我静,总是在“未得”和“想得”之间徘徊。
于是,无论你是潜力专研做题,还是勇猛精进修行,无非都是在追求一种确定的答案。
这种目标单一且明确,需要长期追逐的事情,往往会把你的心智带入一个隧道,前方的亮点永远存在,你艰难跋涉。
也许有时你会觉得痛苦,但是有时你也会体会到极大的快感。
很多搞学术的人也许会有这种体验,想一个问题,突然就迷失了自己,时空错乱,万物合一。同时伴随一种不可言语的快感。
心理学上管这种现象叫做心流。
修佛者,却是在有意追求这种状态,他们通过禅定打坐的方式,产生一种物我两忘的感觉,体会到五蕴聚散,缘起性空。
佛教管这个叫做顿悟。
其实,心流和顿悟是一回事儿,都是大脑在追求某种答案时,所产生的一种特殊状态,让人有了一种神秘体验。
庄子及其徒弟,通过仰天虚气,发现这种体验,于是创造出“齐物论”。
大儒朱熹,通过静观某个植物发现这种体验,于是创造出“格物论”。
一个叫王守仁的人,按照格物论,格一个竹子,格了7年并没效果,但他并没放弃,终于在一个叫龙场的地方找到了天人合一的感觉,史称“龙场悟道”,王守仁也叫王阳明,由此“阳明心学”诞生。
实际上,你如果去了解一下宗教史,就会发现,几乎所有宗教都是建立在这种体验上的庞然大物。
是的,这种叫心流也好,叫禅定也罢的神秘体验,就是人生中最极乐的事情。
所以,“苦行僧”这个词并不准确,修炼佛法,倘若那么苦,那么乏味,单靠意志力,不可能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修行时,确实体会到了极大的快感,因此他们才能长久坚持。
至于人为什么会有这种神秘快感,至今科学都还没给出权威的答案。
只不过,研究者发现,禅修者入定时的脑波状态,和瑜伽冥想、以及长时间思索几乎一至。
当人在这个状态时,大脑的理性神经被压制,原始神经开始活跃,于是天地万物变得混沌,时间没有了刻度,空间丧失了边界,那些名词概念、文化符号、主观定义都消失了。
当你回过神来,有时会发现以前某个苦思冥想的问题,突然解决了,似乎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灵感。
你应该听过不少这样的故事,某个科学家突然顿悟,一个伟大发明横空出世。
其实也没那么邪乎,你可以想像自己是一台电脑,重启之后,往往运行的更快。
总之,只有你长期沉浸于某事时,你才能真正找到那种绝佳的快感,偶尔还能获得像那些发明者一样,获得世俗的激励。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提一个问题,难道长期沉迷游戏,也能得到这种快感吗?
答案是不能,游戏的上瘾,建立在“及时反馈”上,你需要频繁的与外界互动(无论是手机,还是他人),你无法进行一种沉寂状态。
因此,那些没有具体反馈,不需要与外界频繁互动,才能找到入定的快感。
搞创作的人,往往会有这种体验,莫言在写《生死疲劳》时,就进入了这样一种状态;而贝多芬在创作乐曲时,也会进入到一种迷狂状态。
深度的思索,也会让人进入这种状态,吴清源在解某个棋谱时也进入了这个状态。
因此,最极致的快乐往往和物质是无关的,而在于你能否全身心寄托在一件有难度的事上,持续的精进专注。
这样,你就能拥有一个美妙的人生。
良叔有过两次这种极致体验,而且都是在写作时,一次是小学5年级,一次是去年的某个时候。
你有过这样的体验吗?欢迎留言告诉我。
良叔小随天天见,再坚持2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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