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海德格尔还在访谈中再次强调技术对于人类未来的威胁,他说:“关键的问题是,如何能够为技术时代安排出一个政治的制度来,我为这个问题提不出一个答案。但我不认为答案就是民主制度。”虽说批评民主制度不等于拥护极权制度,但是在这样一个访谈里,选择继续批评民主制度和技术时代,足以看出海德格尔的顽固和傲慢。
很显然,《明镜》杂志的访谈不但没有平息风波,反而让这场公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同情者称,海德格尔投身纳粹运动只是哲学家的一时糊涂,白璧微瑕,无损于他作为当代最伟大的哲学家的声誉,反对者则认为在海德格尔是一辈子的纳粹分子,在他的哲学和纳粹主义之间存在着内在的逻辑一致性。
从最近披露的私人笔记和私人信件来看,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断定,至少在1930年代,海德格尔的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纳粹分子和反犹分子。比如,在1931年的圣诞期间,海德格尔把希特勒的《我的奋斗》作为礼物送给弟弟,并在信中盛赞希特勒具有“卓越的政治才能”,“当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他也能辨别清楚。”海德格尔认为国家社会主义运动,也就是纳粹运动会呈现“一种崭新的局面,它不仅仅是政党政治,更事关欧洲和西方文明的赎罪或者衰落。”在信中海德格尔豪情万丈地预言:“看来,德国终于觉醒了,开始理解并掌握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