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除夕,独自在北京东五环外一个村庄里大概十几平米没有暖气的平房里度过。彼时刚毕业,因哥哥在北京,便来了北京,其实哥哥日常并不搭理我。那年除夕,在哥哥租住的小屋里早早吃过年夜饭,哥哥便跟着当时的女友如今的嫂子去公司值班,我独自回自己的小屋。那时房东配置的无线网速太差,看不了视频,于是那年也并没有看春晚。不记得做了什么,稀里糊涂过了一个除夕。至于为什么没回老家过年呢,大概是因为太穷吧。
15年除夕,住在东三环潘家园附近,原本跟室友约好等她下班一起做年夜饭,一起去感受大年夜北京地铁空厢的感觉。她临下班放我鸽子,去她朋友那里过除夕。独自做了两个菜,过了个除夕。那年哥哥嫂子回家过年,晚上打电话回家拜年,还跟他们说跟同事一起在看春晚呢,春晚是看了,不过是独自一人看的,也没有去感受地铁空厢的感觉。
今年,因嫂子怀二胎,家里商量着,干脆一起来北京过年,表叔说这叫战略转移。因着有爸妈在,北京似乎不再是异乡。自己时隔两年多再次回到帝都,冬日帝都的干燥荒芜感更甚。脑中想回忆着自己曾经在这个城市待过的记忆。记起住在东五环村庄里时,有段时间下班常去一家快餐店吃饭,有时需要排队,有一次天黑回来在排队,打饭的姐姐看到我主动先给我盛菜,排在前面的人不乐意了,姐姐说,“人家小姑娘上班辛苦,才回来。”还是坚持先递给我。后来搬去西北四环,路边有个烤鸭店,十米外就能闻见香味,去买过几次后,老板娘看到我,就会提醒老板我要的口味,不要孜然不要辣,老板一边切鸭子,一边说,“我知道这姑娘口味。”常去的一个水果摊,有一次去买水果,老板在前面人称好付钱走后,低声跟我说“今天这批不够好,挑别的买”。
在帝都工作的四年多时间里,换了几分工作,每份工作都受到同事的照顾,有同事周末叫我去她家吃饭,有同事中午带饭,会多做一份我的饭,她们总是感叹我太挑食。这些照顾我的同事们或是早于我离开帝都,或是一直留在帝都,对她们都是心怀感恩。
腊月22到的帝都,赶着跟家人一起过小年。到的当晚九点多钟,妈妈接了个电话,要我去相亲,只得感叹这催婚效率真是高。相亲的小哥哥把地点选在798,想起曾经第一次相亲也是在798,自己选的地点,彼时那位小哥哥跟798格格不入,匆匆吃过饭再没联系。心里想着这次这个小哥哥大概会重蹈覆辙吧,聊到后来才知道是同一届的高中校友,相亲变为校友会,他过年值班,于是腊月29,第二次见面给他带了一些家乡食材,他陪我去景山看紫禁城夜景,然后陪我去体验29晚上帝都的地铁,可是地铁里还有好些人,依旧没体验到空厢的感觉,依旧是一场失败的相亲。
除夕夜,被帝都五环外的烟花爆竹声吵到睡不着,似乎还是在老家。初二下了场雪,小区里接二连三放着礼花,庆祝这晚到的瑞雪。小侄子听见礼花声响,叫着“蹦蹦蹦”跑到窗前看着绚丽的烟花。这一年,就这样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