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三毛

初读三毛,那时候还小不谙世事。对于大篇幅的异国风情不甚了解,尤其觉得字里行间无非家长里短爱恨缠绵,大有鸡毛蒜皮之嫌,琐碎的一塌糊涂,便理所当然地读不下去了。

再次打开书来,却先是对着扉页的长发女子发起了呆,她似乎在梦中出现过,又恍若自己小说里的女主人公一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模糊地无从说起。

三毛的文字很淡,像流水,像是在写日记,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行文的约束,天马行空地一如她流浪的足迹。于简约中描述着简单的生活,真实而随性,干净而透明。就像是她在和你聊天一样,告诉你了她的行程与快乐,于平铺直叙中分享给你了她和朋友间的真情实感。但当你读着读着的时候,呈现给你的除了文字本身所描绘的风土人情与故事情节外,你的大脑里越来越清晰地勾勒出了一个长发飘飘个性饱满的女子来。文字的背后,她不是三毛,她叫做陈平。

她是孤独的,这是她勇敢追逐的代价,也是本身性格的使然。从童年到逝去,从台北到撒哈拉沙漠,似乎她一直行色匆匆地在路上,一直在努力地去爱去流浪去体验生命,好在这一切都是跟随她心愿的。她描写西班牙岛屿的美丽、记录同爱人生活的点点滴滴、牵挂另一个岛屿上的父母。只是岁月荏苒,你不得不说她的命运是多舛的。为爱而生的残缺,悲伤亦枉然,只落得兀自叹息:梦里花落知多少呢?

有时候你会觉得她很矫情,在异国海边的夕阳里,将爱情涂抹成大片大片燃烧着的晚霞;有时候你会觉得她也很可怜,光着脚丫慢走在大雨里,甚至不被公婆理解;可有时候你又会觉得她很可爱,在年迈的爸爸身边撒娇索求玩具;最终你会觉得这是个率真的女人,她不遮不掩纯粹地宛如一个小孩子。

阅读三毛,不要试图从文学的高度去探寻她,身外的钱财与名利,她都随风抛开了。而她或多情或怪异的特行卓立,诠释了什么?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遥远的那片海域还是那么宁静,可是那真真实实浪漫纯真如童话般的世界,犹如她笔下的雨季不再来。

她的坚强并不坚强,她的执拗淋漓尽致。是用情太深以至于回不了身,最终不胜负荷。平淡无奇的文字背后,留给读者太多的怅然。当你合上书本,听一听三毛作词齐豫演唱的《橄榄树》或者听一听罗大佑写给她的《追梦人》亦或者读一读王洛宾写就的《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也许你会为哀伤过客的三毛唏嘘不已!但又能怎么样呢?就像她曾说过的:“不可说,不可说……”

再次想起荷西和三毛之间的对话来。“荷西问三毛: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三毛说:看的顺眼的,千万富翁也嫁;看不顺眼的,亿万富翁也嫁。荷西:说来说去还是想嫁个有钱的。三毛看了荷西一眼:也有例外。那你要是嫁给我呢?荷西问道。三毛叹了口气:要是你的话,只要够吃饭的钱就可以了。那你吃得多吗?荷西问。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少吃一点。”

禁不住再一次地感慨万千。

三毛的书以后是不想再轻易去品读了,因为再读亦是怅然!

末尾很想假设般地试问各位:“如果你身边有三毛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你会怎么办?”

如果有幸是我的话,我就带她回家,不问世事地一起踏遍边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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