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觉前答应小宝要第二天醒来给她烤果苹果干。
清晨,小宝醒后在床上各种腻歪,我拉开窗帘,阳光就倾洒下来,碎金一般。“宝,我们去烤苹果干吧。”这话一出,女儿麻溜地穿衣服下床。
选两个红扑扑、水灵灵、圆嘟嘟的苹果,用盐和果蔬清洁剂仔细的洗过。用水果刀把苹果切成四瓣,轻轻削掉果核,然后削成薄片。女儿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切苹果。乌黑的小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看,“妈妈,我想吃。”我把刚削下的薄片递给她,“这个手还要。”女儿脱口而出。是呀,我怎么忘了,小宝要东西,对自己的小手从不厚此薄彼,每个手里都要有,哪怕只有一瓣橘子,也要拦腰掰开,一个手里一个;若是一粒花生或一个腰果呢,要掰成两瓣,一个手里一个。我跟好友吐槽孩子还是太小,不懂得分开后东西并没有多,但也许是大人不懂小孩子的那份简单的快乐吧。
再削一片,递到手里,女儿像个贪吃的小老鼠一样咔呲咔呲的嚼起来。看着女儿,仿佛看到自己小的时候,也是如此乖巧的站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忙忙忙碌碌,若是过年炸丸子,母亲会把刚出锅的丸子装到一个小碗里,我端着小碗,站着或坐着,吃着热腾腾的丸子,看着她用右手捞起一把面糊,轻握拳头,一个圆溜溜的丸子便从虎口溜出来,左手轻巧的接住,轻轻顺着锅边放进冒着小泡的油锅里,满屋子都是豆油的香气,满嘴里都是萝卜丸子的香甜,满眼里都是妈妈炸丸子的身影。
在女儿要了几次苹果片后,我终于把两个圆圆的苹果削成了厚薄不一的苹果片,有的苹果片薄的很均匀,有的则两头薄中间厚,像极了自己的水桶腰和大肚腩。不管高矮胖瘦,全放到盐水里浸泡一会。然后拿出空气炸锅,把苹果片交叉着摆到里面,调好温度和时间,就等着坐享其成。可是女儿是坐不住的,“妈妈,好了吗?”“妈妈,可以吃了吗?”“妈妈,苹果变成苹果干了吗?”她每问一次,我便打开一次去查看苹果片的变化。虽泡了盐水,可是苹果还是氧化了,变得不再洁白,而是有点黄黄的。后来,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蒸苹果的味道,像极了小时候每年冬天妈妈在每一个清晨给奶奶蒸的那个苹果的味道,苹果片也流出了不少汁水,变得软趴趴的,跟苹果干完全不相干。看着丑丑的、软软的苹果片,其实心里特别没底,会不会像以前用烤箱烤的香蕉干,全变成黑漆麻糊的东西呢?但还是要强装镇静告诉女儿快好了,再等等,再等等吧。在反复的查看后,有一些积极的薄片变成了苹果干的样子了,干干的、脆脆的,女儿便开始了品尝苹果干啦。也许是刀工实在有限,苹果片实在是太厚了,最后挑剩下的苹果片一直是软趴趴的,怎么不脆呢?调低温度,继续烤。会不会凉了会脆呢?干脆把苹果片倒出来,去切两个柠檬继续烤柠檬干。当我切柠檬的时候,女儿围着苹果干直打转,“好了吗?还热吗?”女儿想吃,又不太敢把手伸到上面去抓,她怕烫呀。把柠檬片烤上后,竟然惊喜的发现,苹果干不再软软的了,放进嘴里,是酥酥脆脆的,嚼起来有苹果的清香、果糖的香甜,还有薯片一样的咔咔声。女儿抓起一大把,笑嘻嘻地吃个不停。
疫情之下,没法带女儿出去,和她一起做个苹果干,能吃能玩,还能学着耐心等待,也算是一种补偿吧。幸福,大抵就是这样吧,手不是太笨,能为女儿做个零食,能想起一段儿时的回忆,女儿在身边,妈妈在电话的另一端,视频可见。老公呢,虽然被封在单位,但一直以来对我的所有尝试,都不埋怨,哪怕烤出来的是一堆硬的狗都不吃的饼干或者黑漆漆没法下嘴的香蕉片,这便是岁月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