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结束了上一篇文章后,意犹未尽,觉得有些事情还未说明,还可以继续谈下去。
首先要补充的是关于“空”的部分。我在去年8月26日晚吸烟以及之后感悟到的“空”,到底是什么?我之前阐释为“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烟民们在脑中无意识勾勒出了一幅幅图景,认为吸烟能让他们达到快乐、爽、high的状态。
实际上,这种状态是永远无法达到的。吸烟永远不会让人快乐。点燃的香烟中的物质摧残着身体系统。所谓的“快乐”,只不过是头脑把吸烟时身体摄入尼古丁从而缓解由尼古丁截戒断症状所产生的不适感,错误地解读为“快乐”。为什么我能够说它是“错误”的?为什么我说吸烟永远不会让人快乐?
因为我通过自身无数次的经验明白了这个道理。不是来源于外部,而是来源于自明。只要具备清晰的意识,就能够知道;只要有意识,就能够一瞬间体会到。
那么既然能够在一瞬间知道,为什么还改不掉?为什么要延续到很久之后,才突然醒悟:原来抽烟一点儿也不享受?
因为烟民早在抽第一根烟之前,就被洗脑了。而多年的无意识(着重强调:无意识)吸烟过程,又强化了洗脑。如果我们能在认识到的一瞬间就自发地行为,就不会有后面的挣扎了。但是有多少人能做到呢?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也不会轻易做出一个实际上很简单的决定。实际上,头脑越复杂的人,越倾向于想要审慎地对待、验证自己的感觉——尼古丁心魔就是在那时更加控制我们的心灵的。
说回“空”。这种空虚,按照亚伦卡尔在其著作中的说法,恰恰是由于摄入尼古丁导致的。这就是尼古丁上瘾的机理。尼古丁的半衰期短,其在体内衰减后,人体从之前的状态下滑跌落,形成了空虚的感觉。于是需要不断地重复用尼古丁进行填补。但是亚伦卡尔告诉我们,第一次摄入尼古丁,即第一根烟,尼古丁就在人体的衰减中创造出了空虚感。问题来了:这种空虚感只是由于尼古丁制造的吗?
让我们仔细地审阅这个问题。所谓空虚感,只有人能够体验到。那么,追根问底,空虚感的制造者到底是何方神圣?——答案是:人的大脑,或说人的头脑。不管摄入什么外部刺激物,不管外部刺激是什么,只有作用于人的大脑,只有最终通过大脑呈现出来,我们才会把这种体验解读为“空虚感”,不是吗?
而我自身的体验,验证了亚伦卡尔的观点:烟瘾是尼古丁与人的大脑/头脑合谋的产物。这种合谋之所以行之有效,出了一定程度的生理原因之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社会/外部和自我的洗脑。关于这一点我在上面的段落中已经有说明:我们有时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正是怀疑导致我们继续吸烟。但是在多年吸烟中我们并未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关于“空”的补充。我谈了我自己的看法,也谈了亚伦卡尔的看法,这两者完全不矛盾,我也受益于亚伦卡尔的启示。亚伦卡尔认为烟瘾是尼古丁与我们头脑以及社会洗脑的合谋;我认为吸烟中出现的“空”是烟民想要达成快乐的渴望而无法达到的徒劳。
第二,我想说说戒烟仪式中的“时间节点”问题。我通过自身的经验得出,决定戒烟之时,不需要刻意设定一个煞费苦心的“时间节点”。这个道理的根本原理是,人类想要超越时间的限制。时间是人类发明的概念。如果把戒烟的时刻看得太重,对于掐灭最后一根烟的决定反而会造成犹豫阻碍。因为在“时间节点”不断逼近时,会造成某种紧张感。而这种紧张感对于戒烟来说是不必要的。这种紧张感容易进一步解读为一种对放弃的恐惧。到了这个地步,恐惧开始潜入心灵,戒烟会变得困难。
我在我崇敬的两位心灵导师的言谈中,注意到他们都说:不需要“戒”烟。无疑这是一种更高的境界。但是我没有忘记他们的前提:更重要的是他们说:“为什么要吸烟?”“根本不需要吸烟”。一个根本不需要吸烟的人,一个从来不抽烟、也没抽过烟、也从不认为自己需要抽烟的人,怎么会需要“戒”烟呢?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说得很对。当然,他们的真正意思是,他们一来认为,人不需要吸烟、吸烟是无比愚蠢的;二来,对于已经上瘾的烟民,他们不认为通过一种强迫性的方式去“戒”是一种好方法——因为那将继续造成压抑和混乱,对于整体的发展和幸福恐怕不见得有多少益处。
他们的看法和亚伦卡尔没有冲突;相反,他们是一致的。我想亚伦卡尔一定是反对通过强迫而戒烟的。亚伦卡尔将其称为“意志力戒烟法”,并以相当可观的篇幅论述为何意志力戒烟法终究会失败。
亚伦卡尔通过自己在专业领域的深入探究,同样达成了智慧之道。
当然,我也会在亚伦卡尔和伟大心灵导师的启示下,通过自明,走出一条自己的戒烟—生活之道。
最后我还想谈一点。
我最近沉湎于雪茄和烟瘾,有一个重要的背景,而我在试图戒烟时总是不去看这一整体背景。
最近的写作成为了一个磨难。直到这两天,情况才开始好转。
这点我就不细说了。总之,我将在这两天完成写作。而后顺理成章地、没有摩擦地结束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