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美女,真真正正的美女,可我身边的朋友都非要说我是个“坏蛋”。
最近着迷手串,自己也是干数控机床的,所以非常想自己加工几串,可是没有好木料,于是打电话给我以前厂里的同事,问他们有没有。
电话先打给老王,正是中午,看着时间他还没开始午休,于是电话打给他“老王,帮我找点木料。”
“做什么用的?”
“我想做手串,要好木料啊!”
“我去哪儿给你弄好木料,你怎么心血来潮做手串玩啊?”
“不管,反正我是找你要了,你想办法帮我弄好的木料。”
“你可有点强人所难了啊。”
“不管,就是不管,帮我弄木料。”电话被我挂断了,嘻嘻,欺负老王已经习惯了,老王他妻子是我以前刚参加工作时的师父,所以老王总是自称他是我的“师娘”,那肯定有什么事就必须找他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我师父,这个师父不是老王的妻子,是我真正的师父,我和他是同一年参加工作的,刚参加工作,我每天都是玩,而人家却认认真真的跟着师傅学技术,所以学徒期满后,单独工作的时候,人家总是能很快又很好的完成工作,我却不行了。
每当我遇到难题,或者是不想自己干的时候,我就会去找他-老申(其实不老,和我一年生),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腼腆的笑笑,那个时候还都没有找对象,而我经常去找他帮忙,所以有好事的人对他说,我看上他了,所以才会经常去找他帮忙,要不然车间里那么多的年轻人,我怎么会光找他一个人,而不去找别人。他信以为真了,我其实真没那个意思。
我的心思全在玩上,对于男女之情,我总是后知后觉,我的心里一片空白,对于谈对象,我觉得离我还很远,之所以找他帮我,其实就是看他比较老实,而且话不多。
他每次对我都是有求必应,而且放下他自己的活也要先干我的活,我很得意,所有车间里的人好像都认为我和他在谈恋爱,只有我,傻傻的不觉得。
他每次帮我,我开工资后都要请他吃饭,我从不小气,这是我的优点,刚开始,他会和我抢着买单,但我对他说“你是我师傅,你又帮我干活,我请你是应该的,如果你不让我请你客,那我以后不找你帮忙了。”
他被吓到了,所以他不和我抢了,可他也会找其他借口请我吃饭,嘻嘻,我对这个是从来都不会拒绝的,因为我觉得那只是玩。
我们俩不清不楚的很久了,他着急了,他终于问我“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我一愣“哪种性质的女朋友?”
他更是一愣“女朋友还要分好几种性质?”
我“对啊,那种要结婚的女朋友,我不当,那种一直都这样子无拘无束的玩的女朋友可以。”
“什么!”我的话伤到他了。
“怎么?不当你结婚的女朋友,你就不和我来往了吗?”我直盯着他的眼睛。
他恨恨的说“这么久,你原来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啊!”
“啊?玩弄!太严重了吧,我们俩在一起这么玩,难道不好吗?”
他有点恼怒,觉得我戏弄他了似的,非常生气的说“这么久,你来找我,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你需要我帮你?”
我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你以为呢?我每次找你帮忙,难道你以为我是在没事找事?还是你觉得我的技术水平比你高,还是你觉得我真的没那么的笨,那些需要找你帮忙干的活,我自己都能干成?”
老申也瞪着我,可他瞪着瞪着突然他自己笑了。
“笑什么!”
“原来你还真是个笨蛋啊。”他越笑越大声,我却觉得无地自容了,因为他才发现我是个笨蛋。
后来的事情就非常的好相处了,因为我依然如故,而他也依然如故的被我欺负,车间里的人都看笑话似的看着我和他,问我们俩“你们俩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啊?”
老申满脸嫌弃我的表情,没好话的说“她是个坏蛋,谁碰上谁倒霉。”
我立刻反唇相讥“知道就好,遇到我是你的福气,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快点,别光顾说话,快帮我干活。”
老申就会笑着说“看,跟俺媳妇儿似的,管的这么紧。”
然后就和其他工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结婚,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但我们俩在厂里,已经被所有人都习惯了,只要我遇到难题,我就去找他,而其他师傅们就会开玩笑的说“老申,你媳妇儿找你来了。”
老申就会看着我一脸苦笑“这傻媳妇又来捯饬我的好东西了。”
不错,我只要找他,我根本不用给他打招呼,直接打开他的工具柜,寻找我想要的工具,我不会磨刀(工作用的一种刀具,需要人工在砂轮上磨好),其实我是嫌脏,所以我迟迟不学去磨刀,也因为有老申,所以我只要需要,我就会直接去他的工具柜里找寻。
“傻媳妇儿,你不学磨刀,你啥时候才能出师?”
“有你,我才不学。”我说的理直气壮。
老申对我是又无奈又生气“行了行了,别翻了,我的刀都让你翻走了,每次也不说给我拿把新刀,只会来我柜里翻,真跟用你自己的啊?”
我丝毫不理会他,直到找到我满意为止,然后我就灿烂的笑着,在老申的埋怨声里,开心而去。
我依然还是会请老申吃饭,结了婚后的老申,竟然不再和我抢着买单了,只要我说请他吃饭,他立刻答应,而且还心安理得决不买单,每次我都说他“脸皮真厚啊,竟然让女士买单。”
他就会笑着说“钱都在媳妇身上,所以吃完饭了都是媳妇儿掏钱。”
我去,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又不是你媳妇儿。”
“一样一样的,哈哈”老申就会得意的笑了。
“你也就嘴上沾沾光算了。”我挤兑他。
“哼,傻媳妇儿,等着有一天,把你灌醉了,非得让你成了我的人不可。”老申咬牙切齿的说。
我乐了“等吧,你就梦吧,只是晚上做梦的时候,别喊我的名字,别让嫂子踹你,哈哈”
和老申相处了大半辈子了,我们的这种相处方式非常的轻松,非常的快乐,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所以我们俩坦坦荡荡。
电话打给老申“我想做手串,帮我找点好木料。”
电话里传来老申的贱话“又想我了吧?”
“滚蛋,你是不是又好久没听我骂你了?”
“好久,好久了,你是没事就想不起我,告诉你,做手串的好木料我有,就是不给你,快说,你想我了。”
“滚蛋,下午我找你去,给我准备好木料。”
“你滚蛋,连句想我都不舍得说,下午我消失,让你找不到我。”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你的庙。”
“哎呀,说句你想我了,我下午给你送过去,行不行?”
“滚蛋,下午我找你去,拿到木料了,请你喝酒。”
“这个可以有,哈哈”老申终于哈哈大笑了。
下班后,我在去找老申的路上接到了老王打给我的电话“你不是说要木料做手串的吗?”
“嗯,你不是说你没有吗?”
“你不是说不管我有没有,都让我给你找木料的吗?”
“哈,那你找到了没?”
“你个坏蛋,你发话了,我敢不去找吗?”
“啊?你找到了?好的很,一会儿请你喝酒。”
老王是我师娘,他自己说的,除了他媳妇儿,在外面就最受我的气,其实王师娘他人特别好,热心肠,我和他的缘分是又分车间后,我和他竟然分到了一个车间里,他比我年长十岁,而且他媳妇是我进厂时的师父,所以有这层关系,我自然和他走的很近。
王师娘爱喝酒,而且王师娘特别能干,每个月车间劳模都是他,他喜欢请他喜欢的人去喝酒,刚开始没有我,但他请的同事里有一个女同事是我的好姐们,所以在好姐们的撺掇下,我和王师娘成了酒友。
一接触,礼尚往来几次之后,我和王师娘成了铁杆酒友,我叫他“师娘”,他叫我“坏蛋”,车间里的同事们也都见怪不怪的认可了我们俩对彼此的称谓,也都见怪不怪的认可了王师娘对我的那份独一无二的关爱,所以欺负他,那对于我来说,是小意思。
我是一个简单的人,我喜欢简单的人和事,我真心待人,坦荡做人,所以我的人缘我觉得特别好。
手串我做好了,特别的漂亮,木料我没用完,我请了老王和老申的客,一起喝酒,酒桌上谈笑热闹,他俩互相数落我是如何的“坏蛋”,嘻嘻,无所谓,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