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帅哥，自然希望吸引美女，可如今我的帅气不在，只好当一只舔狗。

女神大多数时间都会无视我，只有我偶尔叫几声吸引她的注意力时她才会看我一眼，然后走开。

女神也有自己的男神，他们在一起了。

然后开始整天腻歪在一起，卿卿我我。

没过多久，他们像大多数情侣那样，开始争吵，然后分手。

分手时他们威胁要弄死我，这和大多数电影里的剧情不一样。

我是他们共同抚养的，他们不想留下一丁点的念想。

可我不同意，毕竟我也是有生命的。于是我想出一个办法—先下手为强。杀死男神，然后跟女神在一起。

我在男神遛狗时挣脱了他，然后迅速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脖颈。浓稠的血液如水柱般冲上来，喷洒在我的身上，还有我雪白的白衬衫上。

男神死了，我变成了男神，开始和女神生活在一起。

女神偶尔会有小性子，我也会让着她。我会想法设法地给她做好吃的。只是时机还没到，等时机到了，我一定会让她听我的。

女神总是很惊喜我做的一切，开始慢慢依赖我。

可是我还是不满足，我决定让女神对我俯首称臣。于是我开始找理由和她吵架，每次吵架过后我都会极力地放大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沉溺在被伤害的心理状态里无法自拔。

有一次，我对着正在和我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女友，扬言要从对面的窗户上跳下去。

女友竟然停止了大吼大叫，显然她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

我在内心窃喜，“太好了，看来我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女友显然是吓得不轻，因为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她时，手机铃声显示关机。她在躲着我。

我不能让她离开我，于是我马上买了一束花，她最爱的黄玫瑰，跪在她的面前，打算让她原谅我。

她一开始十分抗拒再见到我，可最终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我对她说，“即使你要分手，我们也要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吧。”我的语气有不舍，无奈，心碎，还有深情。

女友开了门，我看到她的双眼红肿，那双平日里散发着灿烂阳光的眼睛此时就像城市角落被遗弃的破布娃娃，蒙上一层残败的哀伤。

她是一个很善良很重感情的女孩儿，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然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胜利的得意，我相信自己离成功的日子越来越近，那一天到来时，她就会完全属于我了。

女友看到跪在门边的我，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她的眼泪大段大段地滴在擦得铮亮的地板上，像那次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回来的路上，天空突然落下的雨滴敲打在疾驰的车窗上。

“我错了，我答应不会让你哭，我食言了。我现在就起誓，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的眼泪。”我抬头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庞，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说过要和我看九十九次日出的。”女友的语气里有委屈，有不甘。

我一把抱住她，告诉她，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的。

这件事情过了不到一个月，我打了她。这次我真的没有做错，为了这次看日出的计划，我筹备了一个星期，我想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我们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拥抱在一起。

可是女友嫌弃我为她准备的衣服，说那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穿的。她要穿得舒服。

可我讨厌她每次去逛街都穿着引人注目的超短裙，和我在一起就随随便便，甚至邋里邋遢。

女友说她希望我们彼此在一起时，是舒服和自由的，这句话让我很火大，因为所有的这些花言巧语都不过是为了掩饰她那颗不安分的心。

我是一个专一的人，无法容忍别人对我的谎言。于是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屈辱和愤怒，打了她一个耳光。

她激动地向我冲来，我顺势将她扔到路旁的石头上。可她扔不肯屈服，说要打电话报警。我抢过她的手机，在脚底碾碎了。

她彻底崩溃了，大骂我是人面兽心的家伙，是她看走了眼。可我早已失去了理智，她的反抗让我更加亢奋，最后的一个重击，她晕倒在了血泊里。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过量失血使她那娇嫩的红唇失去了颜色。阳光撒在她的蓝白病号服上，有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美丽。

她从醒来就一直沉默着，眼睛像空洞的窟窿，身体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小鸟。

我发誓再也不会打她了，可她的脑袋似乎出了一些问题。已经记不清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片段。

她只记得有个人想要杀了她，而我，拯救了她。

为了报答我，她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令我失望，惹我生气。

我发现我对她的忍耐度越来越低，但是我离不开她，我希望她永远待在我身边。

她总是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类似我满不满意她，类似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光。

一开始我不怪她，因为我曾经也像她这样患得患失。可后来，我变得越来越不耐烦。我试图甩了她，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我，她一边哭一边说“我们不是约好了要看九十九次日出吗？那时，你不是要向我求婚吗？”

可我早就忘记了这个荒唐的承诺，为了打发她，我决定最后带她看一次日出，一次永生难忘的日出。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胶带和刀藏进后备箱，然后在车里放了她最喜欢的歌。

她一路上高兴得手舞足蹈，好久没有看她这样无忧无虑地笑过了。

到了山顶，我们在大石头旁坐下，石头上刻着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心情。

“2021年6月18日，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你说海枯石烂后，刻在石头上的话还会不会有人记得。”女友突然煞有介事地问我。

“我怎么会知道，但你要知道，我会永远爱你。”说完，我拿出放在裤兜里的水果刀，将女友按在地上。

是时候结束这段感情了。

“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个疑惑，我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女友望着我的眼睛说道，她的眼睛像一个无底深渊，仿佛要将我吸进去。

我有些惊讶她会说这些话，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只有凌晨的风在我的耳边猎猎作响。

“看到这个石头，我明白了，原来人的心，即使是刻上那些誓言，也终究是石头。”说完，她抓起身后一个磨的棱角分明的石头，朝我的太阳穴砸去。

我来不及躲闪，记忆的碎片便充斥了我的脑海。也许我们的感情确有谎言的存在，可我从不认为我做错过。

我重新变成了一个帅哥，可是那段真实又恐怖的记忆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这是一场噩梦吗？

“感觉还好吗？我们今天的分级测试先到这里，你看起来很痛苦。”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睁开眼的我说道。

原来，这是一个关于人性的分级测试，那段记忆的主人公，是一个死在海边的无名尸体。可这对于作为实习生的我实在有些困难。以至于我忘记了最后杀死“我”的，是“我”的女友，还是“我”的母亲。

走出实验室时，我的双腿发软，我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记忆中那张即将死去的惊恐的脸。

我决定为这个渣男的人性分级为“零级”，之所以没有评为“负级”，是因为在我即将醒来时，听到这样一段话:我不帅，也对分级类的测试不感兴趣，我只是对母爱类的试题无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