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经病”》第三十章趁机收钱

 通知书下来后,沈精兵上了大约有半个月的班就被父亲催着回家了。那时候可还没开学,那沈埠富把他叫回家干嘛呢?为的是面子,为的是农村人脸上的那点虚荣。他作为一个四十多的男人,又是离婚又是重娶的压抑了太久。再说了,这么多年家里没有啥好事大生, 每年光把自己的血汗钱随给村里人和亲戚办事了。大家也都知道,现在农村随礼很重,像沈家这种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有时候真的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现在随礼,普通关系的也得一二百。而且不光亲戚、同村人需要随礼,就是沈埠富打工地方的同事,谁家办事也得随。况且呀,现在可不像以前,只随结婚、生孩子的钱。现在让人随礼的事由多了去了,像什么上学呀、开业呀、谁家盖新房子呀……我跟你说,现在就是给老人办个寿礼都可以收钱,当然也可以办丧礼收钱你可能觉得人们怎么会这么荒唐,难道他们全钻钱眼里了?其实,他们也是没办法,当下就是这么个形势。人家都随礼,咱就不能不随。不用说不随,随少了也过意不去。

  现在社会上的人们可不同我们小时候那么单纯、善良了,大家变成了金钱的机器。为了钱,大家可以熬夜加班;为了钱,亲人可以反目成仇;为了钱,父母可以不让孩子上学;为了钱,同事之间可以勾心斗角……现在回到农村,找不到几个真真正正种庄稼的人了。当下,种地是不赚钱的,大部分人把地都包给了当地的企业,然后自己去厂里打工或干其他的活。所以,现在在村里白天几乎是看不到年轻人的,他们都要上班或是外出打工,家里只有老人跟孩子。再也没有了小时候的热热闹闹,没有了地里陪家人浇地、干农活的美好时光。现在的农村跟城里人差不多,而且村里人还可以多得承包土地的几千块钱,是比城里人有保障的。

  说到沈埠富要办酒席,其实目的很简单。一方面想趁此机会收收钱,把那么多年随礼的钱适当收回一下,补贴一下精兵的学费。;另一方面,那就是想赤裸裸地炫耀一下。在他心里“俺儿子可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谁有他有出息。别看俺离过婚啥的,俺的儿子就是比你们的牛。”正所谓:“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家里所有的人都为这事开心着。但是,这事上沈精兵却和父亲起了冲突。他觉得父亲做这事不好,会让人家以为打着办“升学宴”的幌子收钱。再说了,上个大学对他来说也没啥,而且还考了两年。

  但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腿”,况且爷爷也愿意办,他根本阻止不了他们,只能乖乖回家等着办事的那一天。毕竟,家里不是他说了算,他没有金钱的掌管大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家里不出门。那几天他的脚几乎就没有走出这个家,天天就窝在家里看电视或看小说。无聊极了是吧,他也这么觉得,但又有什么办法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呀”,虽然那时他并不是什么成功人物,但在村里人看来能考上一本的大学就是牛逼哄哄的人。他认为,村里人可笑极了,他们能看到的也就眼前的那巴掌大的天,就是一个井底之蛙。他觉得此时自己就像那案板上的一块肉,等着所有人来把捏、切割。无论他多么的不情愿,最不想到来的那天还是来了。

  古诗言“山雨欲来风满楼”,临近的那几天,家里为了办酒席忙得恨不得全村都知道。精兵都不敢出门,生怕遇到熟人说些夸自己的话。虽然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一直想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但是村里这种炫耀他实在忍受不了。所以,不管家里人谁让他出去找个谁或买个啥东西,他一律不去。用的最愚蠢的理由就是:“我不想见人”“不愿意跟人说话”……遇到孩子这样的反应,爸爸和爷爷也是气得不行。可他们拿精兵也没办法,孩子那么大了,指使不动又不能总打。到这个年龄,他们也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子”这方法已经不管用。再说了,此时他们还得利用他收钱呢!别一个不注意把他打破了,喜事就成坏事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失,大家就这么互相将就着,谁心里也不舒服。眼看着要到办事的那天了,他们心里都盘算着自己的心思。沈埠富想着能多来点人就好了,这样就能多赚点。精兵的后妈,这时自私的小心脏可加快跳动喽。她是这样计划的:得找个记账的,这样好看出谁随的多,谁随得少。那天我的主要任务就是,看谁吃得多,谁趁不注意往口袋里塞烟。爷爷的心思很明确,就想让他的孙子风光风光,他这么多年来最盼望的就是他苦命的孙子精兵能有出息。而心里最难受的,是我们的精兵。他真不想这天到来,他觉得太丢人了,考个大学又没啥,办酒席不值当的。他怕村里人说他炫耀,怕以后万一混不好村里人笑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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