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期末考试前夕，在孩子的试卷上又看到这句话。不忆初识，却深入识海的句子，只是几十年后，参照爱因斯坦曾经引用过斯金纳的那句话，“所谓教育，就是一个人把在学校所学全部忘光后剩下的东西”。恰如此刻的自我，阴差阳错的工作，半生浮沉，冥顽不灵的坚守格格不入。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上段是原文的引用，语言是美好而华丽的艺术，其美在于其隐喻的意境在每个不同的时刻都能得新的理解。这种对于语言的赞许后来理解为学习是个框，而这个框装的就是自我的认知与思索，所以有每次思索后的历久弥新。哲学上把表征作为自我认识世界的信息，每个自我都有不同的表征，而每个时间也对自我的表征以贝叶斯定理的方式对表征重现。
鲁迅先生写这句话的时候不是基于物理世界的无，却恰好可以隐喻意识的涌现。绝大部分时间里，我们不用去思考没有意识的物理世界中的虚无，因为我们的生活是存在于一个色彩斑斓的解析窗口中，在这里，我们可以无视哥德尔的不完备，量子涨落，更不用去关心上帝掷骰子的概率是多少。意识的涌现给了自我一个确切的世界，在这里可以讨论存在与虚无，可以灵魂与命数，用天干地支的生辰八字来推演命运，把未知留给神来工作，用天堂和地狱来描述人性的归属。世上本没有路，因为共同的认知而形成了路。
这个世纪已经过去了21年，这些年来，神经科学家已经在认知科学上取得了很多成就，几年前无意读到相关的书籍，震惊之余，忘记了学校所学，剩下的是什么呢？思考。思考什么呢？人生的意义。因为跌跌撞撞也因为磨砺不成圆润。教育的本质是什么，是构建一套认知的框架，所以才有纳金斯上面那句话。生活中的人们不用去思考物理世界的虚无，也不用去感触认知框架，唯有进入深层的思考，恰如现在人工智能深度学习与大数据下的元宇宙期待的意识涌现。意识AI，不可回避的问题，涌现是如何出现？如何实现自指的算法，如何将数学中的无穷推广到连续的物理世界中？在量化和符号化的知识领域中破界寻找意识AI的实现可能性。愚公移山否？痴儿不自知。
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是常识的形成过程。四百年前，现代科学还是以经验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牛顿和布莱尼茨用微积分将离散的数字变为连续的符号，量化让我们有了准确的描述了世界的形状的工具。二百多年前，奇淫技巧让泱泱大国饱受百年的历史，科学与技术相互推动发展，让神之子也可以去预测那神秘的天堂。而现在，当智人解开并组装那代表自身的DNA后，用精密的仪器去跟踪每一次神经元信号的传递，信息与自我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常识的形成有助于形成安稳的生活，而现在我们又一次站在变革的前夕，人工智能带来的改变会在生活中的每一个方面，在还没有来得来及学会让小爱同学帮助关灯的我们，也需要试着简化和学习新的常识，因为走得人多了，就成了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