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文化对人影响之深,就快要如同碱基对一样染在基因上。
我读的书实在不多,20年前,其实获取信息的手段已经不少,可偏没有那种清晰的思想,只是什么在身边便读什么,在我的生长环境中,最开始课外书是被禁止的,单纯是无聊加上好奇心,不如找点事做,我的祖母是个迷信的人,由于我体弱多病,给我算了些命,门前的水库成为最大的隐患,便常常被禁止出门。
无聊,实在无聊,我便拿手边我家姐高年纪课本拿来当故事书看,当然直接的结果是成绩好了,课本我是熟得不能在熟,作业经常没做也混过小学了。
暑假的时候是最开心的时候,终于可以进城去姨母家玩,姨母家有四个表兄姐,都长我很多,他们合起来的课外书够我看一个暑假了,现在有印象的大概唯有成语故事了,其他的武术书籍我实在没兴趣练习。这开启了我看课外书的大门。
兴趣这个大门一开,便也收不住了,其实倘若说启蒙书籍,应该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手边的,学校规定必读的。西游记我是早看电视看腻了,国外的血液比较新奇。
不自觉的,正面的主人公形象让人有偶像崇拜,身边的人跟他比顿时暗淡无光。你会希望成为那样的人,行为举止主动靠去。
倘若是只有正面人物,那个便是正气凛然的好苗子了,可惜躲不过假化肥的培养。那时候的青春疼痛文学慢慢在同学中兴盛起来,在叛逆的种子中不可遏制,我的好哥们便是假化肥的施舍者,他总是订阅最新的疼痛文学刊物,我在他身边着实的疼痛了一把。
倒还不坏,事物的对立面早早也风声水起,另一派犀利批评文学,让我也爽了一把,他嘲讽,针砭时弊,看得好不畅快,疼痛缓解好多。
几口莽食是很难吃成健硕的肌肉的,倒是更容易成为增生体的营养物。过了几年,读书这种手段开始乏味了,新的艺术渠道滑入我的滑道,电影艺术和电视剧艺术进入我的视野,那时已经上了大学,野鸡大学让我们鸡飞狗跳,蠢蠢欲动,失掉家庭的一些束缚,彻夜的观影成了我消磨时光的手段之一,什么怪看什么,什么难找看什么,什么小众看什么,没有世界观的我被它们按住狠狠捏了个怪物出来,仿佛思想下一刻可以顿悟,身体却落在这个岛屿,不自觉要冲着宿舍外的黄色海面臆想。
就像我开头说的,我被影响了,我分辨不出来他们是什么,仅仅只是被拉拢,思想的巨人把行动这条小鳅鱼牢牢的压在了脚下,后者不得每天被迫变一个形状。
这尊变形金刚被放出来要大闹天宫,他高大,让你屈服,他神秘,你忍不住探秘,他狡猾,让你信服,他魅惑,宁你神魂颠倒,他变换各种姿态,我被轻松拿捏。还好如今我已经找到他的命门,如同酸碱试纸放进液体一样轻易现出颜色。
饥渴的时刻,就算是毒液也恨不得拿来它中间的汁液来解渴,话说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能打败魔法的只有另一种魔法。惊喜的发现往往存于自己认为稀松平常所踏的土地。
又是一个无聊的时刻,手机坏了,这个每天的消遣无法在填充时间的空隙,刚好每天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台自助借书机器,我想借两本书看可以帮我打发业余的时间,我长久以来对小说是有眷恋的,找了许久,从中找了本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这本书很有特点,让我体会了不同人物在同一场景的不同感受,我想我该学习一下怎么写的技巧了,刚好行李箱里还有本从朋友那借来的他们学校写作的教科书,俄罗斯套娃又打开一层。
无聊还不够让人探究到解药,必须有些刺挠,犹如在干涸峡谷底面对光溜溜的岩壁,再不找到抓手就要成枯骨。刚好,那个时候的处境已经到了曲线的底点,身体和精神的乏力已经不堪重负。看完这几本,我在想有什么书想看了,想起王德峰教授推的几本年轻人必看,我从网上淘了回来。
其中一本是惠能的《六祖坛经》,我虽然有宗教倾向,也在入社会后慢慢脱离了,本身对其他宗教有所排斥,但此时以前的非物质偶像已经没有施救的可能,只能移情别恋投入他家怀抱,但其实没有什么冲突,我把它分类成哲学读物了,你不用向他跪拜,也不用烧香供奉,你只需打开麻木的神经,去体会一下尔尔,思辨的力量是巨大的。
除此外,还有本简书,是曾仕强的《易经真的很简单》,阅读门槛类似于小时候的简笔画书,取决认不认识常用汉字。两本都是薄得可怜,一天翻完不成问题,厉害之处是你明天还要翻一遍。
为何称之为解药,这两本中式哲学没有拗口的语言,无需要翻译,也就有亲切感;其中思想无功利性,自然有轻松感;其中的叙述关于普罗大众,怀有平等感;其中的文字简练不简单,让人有思辨感,这都是初感受,我想也就受益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