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学《念奴娇 赤壁怀古》的时候,觉得苏轼时年四十五好老啊!就算后来登上讲台讲这首词,三十几岁的自己仍然觉得四十五已经很老,而他的“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更是给人苍老的印象。再然后中间的好多年对“时年四十五”几乎就忽略了。现在又一次轮回要讲这首词,再次看到对苏轼年龄的介绍,忽然感觉就不一样了:四十五,老吗?不知不觉中四十五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当自己活过某一年的时候,那一年就成了曾经的年轻。二十五看二十四的时候是,三十看二十五的时候是,五十看四十五的时候是。等以后五十五看现在的五十也是。在当下的每一天,都是将来回首的过往和年轻。每一天相对于明天来说都是回不去的年轻。
现在跟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讲话,都是叫他们孩子,叫得那么自然浑然不觉,他们听得也是自然而然,没有任何异议。逢到会说话的也说,您看起来很年轻啊,不像这么大。我谢谢他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