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段回忆太久远,就难辨真实与梦境。
2018年11月26日 星期一 天气晴
文 觅箫笙
曾经有一个三面绿树环绕,碧水长流,只有一条小路和外面的世界连通地方,它如同世外桃源,在我的记忆里,也在我的梦境里时常出现。坐在火车上望向窗外,路旁树木林立,向后疾走,突然闪过的一条小路将密林劈开,一直延伸到远方,便是那里,有我儿时的家。
沿着小路向里走,路的右边是农田和苗圃,江水亲吻着树林和村庄,讲述了一个古老的传说。稀稀疏疏的几个烟囱袅袅的轻烟升起,模模糊糊的听得到几声狗吠,有时候还能看到一头牛孤单地甩着尾巴,“哞哞”的诉说着岁月的寂寥。路的右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古老的蕨类植物不安分的探出头来,足有一米多高,仿佛在向路人炫耀,它们拥有比人类更悠远绵长的生命历程。烈日下的树林深处,竟看不到想象中的阳光的点点斑驳,就连鸟儿的鸣叫声都阵阵回响。任谁此时都会认为这是一片深山老林的入口,其实不然,如果有一匹脱缰的野马冲进树林,不出三分钟,它就会直直的从树林尽头的断崖掉进江里。
阳光明媚的清晨,太阳将行人的影子温柔的投在了树林边的草丛上,清脆的布谷鸟的叫声也撩拨不起他们的愉悦。傍晚,落日的余晖照进树林整片树林像镶上了一圈金边,伴随着一群乌鸦凄厉的叫声,更使得它披上了神秘而阴森的色彩。行人疾步走着,恨不能扎上翅膀飞过去。
在这片树林边,一间土墙草顶的小房子突兀的耸立着,这是一间杂货铺,白天晚上屋里都透出昏黄的灯光。夜里,路灯之外,它便成了温暖路人怯于前行的明灯。
沿着小路继续前行,树林突然戛然而止,一片排列井然有序的小树苗出现在眼前,仿佛从史前突然进入了现代文明。小路的右边有几排红砖绿瓦,篱笆院子围起来的房子,我的家便在这其中。
小路的尽头,江水自左边的树林断崖下,自南向北湍流而下,奔流至此,拍打着崖壁,溅起无数水花,拐过来流经一险滩,江面越来越宽,水流减缓,江水转道由北向南。此岸稻田如碧波荡漾,彼岸苍松翠柏若万马奔腾。心情也在江水的平波缓进中愈渐轻松。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如诗如画的天地里度过的。我同跳跃的江水一同快乐嬉戏;我围着苍绿的树木唱歌跳舞。但是最让我不能忘怀的还是那片阴森恐怖的断崖林。关于它,我听过很多或者神奇,或者可爱的传说,虽然我听着的时候,经常会汗毛孔都竖起来,却还是令人充满了好奇。
传说断崖林里有很多坟墓,它们都是很久以前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的尸骨。它们因为经历了一场劫难先后死去,因为这片土地的特有质地,它们的灵魂得以永生。在朔月之日,在断崖林就可以听到它们嬉戏玩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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