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学会做饭之前我对做饭充满了好奇和想象,想着那几平方米的小厨房真是最伟大的魔术,端上桌的每一道美食都热气腾腾的,暖心又暖胃,感觉家的模样就清晰了。
那种满足感没有任何替代品可以取代。
离开校园以后,每个来不及做早餐的早上,我总是习惯性在公司楼下买一种春卷,里面有土豆条和粉丝肉末以及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塞的鼓鼓的,炸的金黄,一口下去,脆生生的,满嘴流油。一路美到胃里,让人异常满足。
偶尔下班晚了,和姑娘手牵手在楼下吃关东煮,我最爱白萝卜,每每立冬之后,我和姑娘就成了关东煮的常客。
点上一份煮的通透的白萝卜,炖至透明,清晰的看得见里面或直或弯弯曲曲的纹路,热气腾腾的咬上一口,烫的脑门儿和后背直冒汗,让人想欢呼。
姑娘什么都点,有片的一小片一小片的蘑菇,有煮的烂熟的土豆片和藕片,有软软糯糯的年糕,有各种各样的肉丸子。姑娘最喜欢趁热吃,烫的嘴滋滋的,可是无比欢欣。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就是生活最真实平凡的样子。
后来慢慢的,我们开始在家里自己动手做饭,上网上淘了各种各样好看的盘子和碗以及用不用得上都要的各式菜谱,周末约上三五好友来家里,煮上一桌子美食,一盘一盘的在餐桌上摆开,心里踏实的不行。
有时候是粗狂的大盘鸡,什么佐料都放一点,盖上盖子狠狠的蒙它个半天,揭开盖子的那一瞬间,味蕾的防御一下子被冲破,口水要很努力才可以控制的住。盛到纯白色的瓷盘里,为了好看,撒上一点细碎的葱花,才开始真正考验我们味蕾的耐心。
朋友多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我会在洗完米,顺便蒸上一条刚宰的鲜活鲫鱼,淋上奶奶独家制作的辣椒糊糊,米饭熟了,鱼儿也熟了,我一直觉得辣是料理中最不可缺少的一味,没有辣,总觉得不够美满。每每立秋时节,奶奶总会去自家菜园子摘上满满一篮筐鲜红的辣椒,洗干净,沥干水分,就开始一个个剪的细碎,撒上盐,用磨盘一点一点碾碎,做出来的辣椒酱特别的下饭。
在广东生活久了,总觉得少不了汤,买来胖大的鱼头,煮了汤,汤头雪白,放点白嫩嫩的豆腐,再加点生姜去去腥味,这一顿满足的不行。
在深圳这样的大城市生活久了,人心或多或少骄勉浮夸,我也不例外。但是,总觉得一旦上了饭桌,都能坦诚相对,每个人吃的汗流浃背,看起来是格外的美帅。
想起逢年过节的时候,还在路上,奶奶就会打电话来,告诉我做了什么什么好吃的,红烧土豆,凉拌牛肉,辣椒糊蒸鲫鱼,粉蒸肉,清炒菜心,煲的芍药汤,豇豆一根一根剥下里面的米粒,炒来吃特别香,还有我爱吃的烤红薯,冰箱里也总会冻着她新包的汤圆和馄饨。
奶奶说今天的锅巴特别香,爷爷把白米饭盛起来,倒下去满满一锅米汤,再塞上几把柴禾,一锅热气腾腾的锅巴粥就好了,那种米香味在我离开老家的时候一直掉着我的胃口。吃什么都觉得差那点儿。
其实我觉得,每个人对自己负责的主要表现无非就是对的起自己的胃口,我实在想不到还有有什么事情比饮食还要有生命力。管好了自己的胃,过日子的精神气自然而然就提起来了。
愿每个在外打拼的我们,都可以在下班以后约上几个好友,优哉游哉走街串巷寻找美味,每天的日子活的利索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