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发生什么大事？是不是没伺候好哪位大爷？“

“听说上周来了个省级官老爷，小明星没把他哄开心，老爷子向大老板告了一状。大老板很生气，现正在楼上教训人呢。”

“那老爷子也太难伺候了吧？我听说小明星为他安排了不少美女，但他还是不满意，气得当场拂袖而去。”

我躲在楼梯间偷听一会，突然想起虎哥让我去办公室的事。于是赶紧跑上去把香烟交给柜台服务员，故意编道：“虎哥让你交给大老板。”

服务员笑说：“大老板不抽这烟。”

“大老板不抽，那给谁抽？”

旁边的服务员插嘴：“官老爷抽呗，大老板哪会抽这个牌子的香烟？”

我好奇地问：“大老板是啥人？为何不能抽这牌子？”

另一人神神秘秘地贴上来，说道：“你上三楼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问道：“大老板真在楼上？”

她笑了笑，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又看了看其他人，还是没人出声。我大胆地往楼梯间一站，突闻楼上一阵训话声。为了一睹大老板的风采，我立马上了几步台阶，竖起耳朵一听，训斥声飘然而至：

“一周前我就提醒你们此人是重点人物，让你们小心点伺候，为什么还把他惹毛了？”训话突然中断，过了一会又喝道：“黄筱雪，你给我站出来说说，你当时是如何伺候他的？”

很快，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我按你说的办了，他不高兴我也没办法。”

大老板的声音：“请你详细说说。”

黄筱雪的声音：“我先给他安排了个舞蹈，接着便让姐妹们坐到他大腿上敬烟敬酒，随后又陪他唱了一会儿京剧。”

大老板继续问：“紧接着呢？”

黄筱雪犹豫了一会，说：“接下来他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把爪子伸进我衣服里乱摸。随后又朝我耳根子吹臭气，一边说胡话一边捏我屁股……”说到这里，黄筱雪突然停下来。

大老板声音一提：“他对你说了哪些胡话？”

黄筱雪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他说‘大孙女，今晚陪爷爷睡一觉可好？爷爷保证不会亏待你，只要你把爷爷伺候好了，你想要啥都行。爷爷家的钱堆成了大山，正愁花不出去而伤透脑筋。你今晚要是能把爷爷哄开心，爷爷送你一箱子大钞。’”黄筱雪又停下来。

大老板继续问：“然后呢？”

“我当天来了大姨妈不方便伺候，随后给他推荐了副团长红星星。可他却说我藐视他，我……”黄筱雪欲言又止。

大老板一拍桌子，训道：“大胆，你身为舞蹈队长不好好执行任务，反把这么大的事推给副团长，你居心何在？”

黄筱雪微微一颤，说道：“不是我不执行任务，我那天的确不方便陪他，况且红星星也答应了。可那老爷子偏偏喜欢找茬，死活都不肯听我的安排。为了让他满意，我又提出让几个姐妹陪他一起玩。但他却说‘今晚非你不可，其他人都不好使！’我没办法，只能实话相告。但他还是当场甩手而去，任谁都拦不住。”

大老板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你怎么就这么多事？为何他一来，你就不方便？难不成是嫌他太老或是有口臭？”

一阵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都给我好好听着，上回造成的损失，这个月从你们的工资里扣除。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今晚我又安排他来一趟。你们要是再给我把事情搞砸了，休怪我给你们脸色看。特别是你黄筱雪，身为队长不好好伺候老板的客人，还把他推给自己的队员，你对得起我每月付给你的高薪吗？”大老板声音一出，笑声戛然而止。

正当我听得津津有味，虎哥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黑猩猩，你在那边干什么？怎么还不过来？”

我忙收起电话，咚咚跑到他办公室，毕恭毕敬地往他办公桌前一站，“虎哥，啥事？”

虎哥面色一敛，问道：“你赖在那边干啥？”

“听大老板训话。”

虎哥端起茶杯，重重往办公桌上一顿，凶道：“大老板训话是你能偷听的吗？”

我哆嗦一下，说：“听听有什么关系嘛？我又不往外传。”

虎哥毫不留情地说：“偷听是项陋习，罚半个月工资。”

“什么？偷听也要罚款？这工作干起来有什么意思？”我满脸不悦。

“不想干就走，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我心一震，马上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忙又说：“行，罚就罚吧，大不了少花点。”

虎哥递给我一个茶壶，指着左边的柜子说：“里面有茶叶，先去泡壶茶来，等会我再跟你说。”

我打开柜子，从中取出我认为最好的茶叶放进茶壶，再从开水壶里倒出一壶滚烫的开水。于是盖上盖子，让其在壶子里待了一会，便提起壶柄往空杯里倒了满满一杯。

“好香呀。”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杯子递过去。

虎哥端起杯子闻了闻，说：“这么贵的茶叶，不香就没天理了。”轻轻呷了一口，咂巴着嘴赞道：“味道实在太好了！”

我把鼻子凑到茶壶前，深深吸了一口。顺着他的意思说：“这茶闻起来就不是普通人能喝的，不知道虎哥从哪里弄来的极品。”

“我哪有本事搞到这等茶叶？全是大老板送的大礼。”

我竖起手指点赞：“大老板真有本事，啥好东西都能搞到手，连省城的官老爷都能请来，实力真是不可小觑啊。”

虎哥一脸惊疑，问：“这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服务员私下都这么议论，大老板不是因为官老爷的事正教训美女吗？也不知那老爷子是什么大官，大老板竟然如此重视他？莫非他要靠老爷子升官发财？”

虎哥脸色一正，说道：“多管闲事，以后少在背后议论跟你无关的事。”

“我没议论，只是问问。”说着，我又想起老四的事。“我家老四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她在里面呆的时间不短了，你是不是应该跟大老板提一下？既然他能把省城的官大爷请来，这事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虎哥像是没听见似的，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茶水，转而说道：“我叫你来是有任务分配的，不是听你啰嗦其他的事。你家老四的问题，我会找机会跟大老板说，不需要你操心。”

我一惊，立马站起来朝他喊叫：“原来你还没跟他提这事？”

他伸手示意我别激动：“坐下，有话慢慢说。”

“说啥呀？这么久了，你都没跟别人提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提呢？大老板不是管监狱的人，这事找他有什么用？”

我又问：“找谁有用？”

“赵老板。”

“哪个赵老板？“

“赵局长。”

我又叫：“赵老黑？”

虎哥点头，随后瞪我：“赵老黑是你能叫的吗？万一让他听见，不但你家老四出不来，连你都要进去呆上一段时间。”

“啥？赵老黑现在变得这么无法无天了？竟然可以随便抓人？”

虎哥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眼里有天？抓人一直就是他的强硬手段，哪分过去和现在？”

“这么厉害？你也是被他抓进去的？”

他望着我似笑非笑，说道：“你说呢？”

“为何后来又放你出来了？”

虎哥提起茶壶往杯子里续了点茶水，端起杯子放到嘴边吹了吹，呷了一小口，咂了咂嘴，正要回应我的疑问。

这时，一个身影从门外蹿了进来，气势汹汹地往虎哥办公桌前一站。虎哥吓了一跳，抬眼一看，慌忙站起来喊道：“赵局长，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