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四叔的视频《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又有了新的启发。
我常常劝诫自己学着与原生家庭和解,试图通过物理距离的阻隔模糊掉自己与家庭间连接的长长的脐带,以此麻木自己,只要距离够远,这种伤害就不会继续。
事实上,我很清楚,即使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他们不会坐着几个小时的汽车来到我身边,亲口对我施以专制的话语和沉重的精神压抑,他们的一个电话也足够让只有我一个人的环境变得压抑。
四叔说的一句话非常触动我,他说,“你要切断它就要残忍,而你不切断它,你永远都不能逃离。你要改变,比起很多人太难了,除了童年的景象和猛然发现自己某些孤独的特质,再也没有逃离的资本。”
而我既做不到绝对的残忍,又不具备更多逃离的资本,因此只能在一根脐带连接的地方拧巴。
我想,与家庭的和解在我这儿还需要漫长的时间,而这漫长究竟会在哪儿呢?
我又想,也许与自己的和解更要紧些。
那个由一个专制的男人和一个软弱的女人组成的家庭,那些屋檐下或大或小交谈的男人和女人,那些在父亲凌厉强权下忍着眼泪满腔委屈和怒火却保持沉默的孩子,那些被母亲的软弱一次次伤害最终失望的心灵。我都目睹过并身处其中。
我曾一次次将自己的伤口撕裂,看着血淋淋的鲜血流出,幻想着,也许,在阳光下晒晒会愈合地快些,结果等待的是反反复复的感染溃烂。的确,研究伤口的人只会停在原地,只有坦诚承认并认识到痛的意义,以柔和的眼光对待,人才会获得成长。希望自己从今往后,不再让伤口扩大溃烂,而学着自我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