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陈文海的担心
陈春梅正在和韩国庆谈恋爱。
有一天，韩国庆问陈文海：
“你在上大学期间有没有看上哪个女同学？”
“我都病倒了，哪还有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题，不过我对班里的一个女同学有点好感。”
“你追过她？”
“我哪敢去追她？她可是大学教授的女儿。”
“大学教授的女儿又怎么啦？难道大学教授的女儿就高人一等吗？”
“我没有资格去追她。”陈文海告诉韩国庆：“我曾经给她递过纸条，结果她还误会了我的意思，弄得她的父亲对我很反感，以为我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过来一段时间，陈文海又回到了父母的家。
陈春梅和韩国庆也来了。
坐下后，韩国庆问陈文海：
“你现在还没有对象吧？”
陈文海点了点头。
“要不要我为你介绍一个？”
陈文海笑了笑。
“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儿？”
陈文海还是笑了笑。
这时沈若兰进屋来了，她对韩国强说：“文海现在是大学生，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你应该心里有数。”
韩国庆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在医院当护士，还没有对象，如果文海哥不嫌弃，我可以把她介绍给文海哥。”
“那你还不赶快把她领来。”陈春梅忍不住欢天喜地地嚷道。
“那下个礼拜天我一定把他带来。”
说完，韩国庆便和陈春梅一起出去玩了，一直玩到下午他们俩才回来。
和韩国庆分手后，陈春梅回到了自己父母的家。
进屋后陈文海满脸不高兴地对她说：
“妈真烦人，又让别人为我介绍对象。你也是的，跟着瞎起哄。”
“找个护士也不错嘛！难道护士配不上你吗？难道找个护士就降低了你的身份吗？”陈春梅接着说道：“护士被称为白衣天使，都想嫁给白马王子呢！”
“尽瞎扯，我是白马王子吗？”
“我只不过是打一个比方。”
“我对晓燕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如果这事让晓燕知道了，晓燕会怎么想。”
“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你们俩的事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你还管她怎么想？”
“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在亵渎我和晓燕之间的感情！”说到这里，陈文海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我为了她差点病死，你又不是不清楚！”
“对不起！”见陈文海这么难受，陈春梅连忙向哥哥道歉。
“不过你和那个护士见一面又有何妨？我又没有强迫你和她结婚。”
“除了晓燕，我现在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谈恋爱。”
“这我知道。”陈春梅对哥哥说：“现在外面有很多议论，你得做个样子去平息一下社会舆论。有的时候不得不作出某些妥协和让步。”
一个星期后，陈文海在家里和那个护士见了一面。他们几个在一起说了一会话，那个护士便跟着韩国庆一起走了。韩国庆走后，陈春梅问哥哥：
“你认为这个女孩长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不算漂亮也不算丑。”
“配得上你吧？”
“马马虎虎。”
“那你就把她娶回家呗！”
“你是不是认为我非得娶她不可？”
“我可没这么想。我哥是谁呀？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怎么能娶这样的女孩？”
“你也学会了吹捧我。”陈文海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来那个护士再也没来找过陈文海，陈文海对妹妹说：
“阿弥陀佛，幸亏她没再来找我，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打发她。”
“你不喜欢她？”
“她还是蛮可爱的，如果换了别人，说不定还真的会娶她为妻。”
“你和很多女孩都能友好相处，如果这个护士是你的同学或者同事，我想你也一定会和她友好相处的。”
“当一般的朋友还可以，要我和她一起生活，对我来说就勉为其难了。”
“这还用问吗？你们之间没有爱情。”
“如果男女之间没有爱情，怎么能在一起生活？”陈文海对妹妹说：“有的人对别人的婚姻问题横加干涉，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恶？”
“确实很可恶！”
韩国庆又一次来到了陈文海的家，陈春梅对他说：
“你来的还怪早的，吃过早饭了吗？”
“当然吃过了！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今天我们不是还要出去玩吗？我们赶快走吧！”
“陪我哥说会儿话再走吧？”
韩国庆问陈文海：
“你们学校有没有适合你的女孩？”
“上班才几个月，我对谁都不了解。”
“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们学校的那个张雪梅长得很漂亮吗？”陈春梅插嘴道。
“那又怎样？”
“你对她有好感吗？”
“有一点。”
“那你就主动去接近她呗！”
“她高傲得像个公主，我才懒得去搭理她呢！”
“她是干部子弟儿吧？”
“你记得还挺清楚！”
“我们出去说吧，这里说话不方便。”陈春梅说道。
来到屋外，他们三个沿着厂区公路向前走去。
“我认为：虽然张雪梅很高傲，你还是应该主动去接近她。”韩国庆对陈文海说。
“为什么呀？”陈春梅对韩国庆说。
“一般地来说，凡是长得漂亮的女孩都有点高傲。”
“如果我主动去接近她，别人会不会说我攀高枝儿？”陈文海担心地问道。
“攀高枝儿又怎么啦？谁不想攀高枝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那我们男子汉的尊严又何在呢？”
“你既想娶媳妇又想要男子汉的尊严，这可就有点难了。”
“我宁要男子汉的尊严。”
“那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过了一会，陈春梅又接着说道：“你不是最烦别人为你介绍对象吗？去主动接近一下张雪梅呗！”
“妹妹说得有道理。”陈文海接着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追过女孩，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没有经验可以慢慢积累嘛！”
“就怕追不到手。”陈文海担心地说道：“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情况，如果追不到手，有的人什么难听的话都会说得出来，到那时，我很有可能会身败名裂。如果真的导致这样的后果，那我的下场可就惨喽！”
“走一步看一步呗！”陈春梅对哥哥说：“我妈老托别人为你介绍对象，你的婚姻问题一天不解决，你的烦恼就一天不会结束。”
“有的人就喜欢为别人介绍对象，我妈也染上了这一恶习！”陈文海接着说道：“婚姻应该以爱情为基础，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很痛苦的。中国曾经是一个有过两千多年封建社会历史的国家，封建社会的那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门当户对’观念已经在人们的头脑中根深蒂固！”
回到学校后，在“该不该去主动接近张雪梅”这个问题上，陈文海感到很为难，这是由于：如果主动去接近她会不会招来闲言碎语？如果她不喜欢自己，自己主动去接近她会不会引起她的误解？更严重的是：如果自己的这一举动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所利用，这是陈文海最不愿意看到的。到底该不该去主动接近她呢？如果应该去接近她，那么又应该以一种什么方式去接近她呢？连着几个晚上，陈文海都在苦苦地思索这个问题。
陈文海不愧是一个有深谋远虑的知识分子，他的这些担心后来果然变成了事实，几十年来，他在爱情、婚姻和家庭问题上吃尽了苦头。面对人们针对他的种种污言秽语，陈文海常常感到有口难辩。面对人们向他泼来的一盆盆脏水，陈文海痛心疾首。有多少人知道：在“该不该去主动接近张雪梅”这个问题上，陈文海曾经有过的犹豫和彷徨？迈出“主动接近张雪梅”这一步，对于陈文海来说是多么地艰难。有的人只图一时之口舌痛快而不管别人心里有多么痛苦，他们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就是国民的劣根性！
2025年7月9日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