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去
第二天,明媚而刺眼的阳光穿过轻薄的窗帘缝隙,如无数根细小的银针,直直地刺痛花语的眼。她缓缓睁开双眸,眼前的世界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可下一秒,她突然如遭雷击,发现自己失去了清白。那股从身体深处涌起的绝望与羞耻,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想喊,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喊不出声,只能任由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涟涟而下,打湿了枕巾。
泪水打湿了永生的胳膊,他像是被这冰冷的触感惊醒,猛地坐起来。他看到花语失魂落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目光呆滞,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一般,泪如泉涌,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滴在床单上,洇出一朵朵苦涩的花。
永生看到花语失去了往日的灵气,那灵动的双眼此刻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奄奄一息。他吓坏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用双手猛烈地摇着花语的双肩,边摇,边用温暖治愈的磁性声音安慰花语:“妹妹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一辈子宠着你,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是我的小公主,你以后就跟着我,我会给你买房子,让你衣食无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慌乱,眼神中满是祈求,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他犯下的过错。
永生的话,像一道微弱的光,唤醒了花语想死的心。那颗原本已经沉入黑暗深渊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挣扎的力气。她猛的闭上眼,试图将那些痛苦的画面从脑海中赶走,可那些画面却像恶魔一样,紧紧缠着她。她摇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摆脱这无尽的痛苦,突然睁开眼,盯着永生,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质问:“你对我负责?怎么负责?你会离婚吗?会给我名分吗?会娶我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绝望。
永生默默放开花语,背过脸去,不敢直视花语那充满质问的眼神。愧疚像一条毒蛇,在他的心底肆意啃噬。他声音低沉地说:“你是知道的,我有老婆和一双可爱的儿女,虽然我现在不爱我的老婆了,爱的是你。可我不能离婚,我得对孩子负责呀,他们离不开亲妈啊。”他说完,拉了夏凉被盖在花语身上,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敷衍。
他继续劝花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如果你不想做我的情人。昨晚的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你继续跟你的男朋友好,以后嫁给他。到时候,我给你们买房子,帮他安排工作。”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花语坐起来,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她生气的大喊大叫:“你已经毁了我的清白,我没脸再见我的爱人,我很脏,我配不上他!”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宝贝,你别这样说,这样作贱自己,这真让我心疼。”永生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烟雾在他的脸上缭绕,让他看起来更加虚伪。他想了一会儿,又出主意说:“要不,你再找个二婚的男友,他也不是处男,你就不用有内疚感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算计,仿佛在为花语安排一条他认为合适的路。
永生想抱住花语,给她一点安慰,却被花语猛的推开。花语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决绝,仿佛永生是一个让她无比恶心的东西。
永生讪讪的站起来,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的笑容,说:“你现在啥也别想,躺下再睡会儿吧,身体要紧,我去给你买早餐,你想吃什么?”他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在花语听来,却无比虚伪。
花语倒在床上,气愤地说:“我什么也不想吃!你赶紧滚!我恨你!再也不想看到你!”她的声音充满了仇恨,仿佛要将永生彻底赶出她的世界。
永生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花语那沉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哭声。花语觉得天塌了,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一心只想死,离开这肮脏的世界,仿佛只有死亡才能让她摆脱这无尽的痛苦。
可怎么死呢?她开始在脑海中思索各种死亡的方式。上吊?要找树找绳子,太麻烦,而且她害怕那种在半空中挣扎的恐惧。跳楼,不一定能摔死,万一摔个半死不活,那岂不是更痛苦。嗯,就电死吧!找把剪刀,把电剪开,手握住电线,应该能死。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永生回来时,看到花语站在床上,拿着剪刀,正对着电线发呆。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的彼岸。他一把夺过花语手里的剪刀,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害怕晚一秒花语就会做出傻事。他把花语抱在怀里,激动的说:“宝儿,你想干什么!我不许你死!你不能死呀!你想想你的父母,你还没有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难倒就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打消了花语想死的心。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父母那慈祥的面容,他们含辛茹苦地将自己养大,自己还没有尽过一天孝道,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他们呢?永生懂她,知道她孝顺,当你知道一个人的软肋,一句话就能点醒她,就像打蛇打在了七寸上。
花语颓废的跌坐在床上,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她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迷宫中,找不到出口。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只能任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