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忽然一敛笑意,认真地向郑义低声说道:“荡魔神侠。”
郑义闻言心中一震,不由暗思:“这人不简单,不知他是善还是恶。哼!不管你是善还是恶,今日你不给我交待个明白,我都让你跑不脱。我且与他周旋一番过再作计较。”于是郑义假装惊讶道:“你说谁?荡魔神侠!他可是当今名动天下的人物,捉了他交进官府,那可是高官得做,骏马尽骑。”
吕文这时却一丝不苟地说道:“这位爷呢!您把我骑长耳看成什么人了?我是有秘密要告诉神侠的,焉肯有出卖他的道理?”
郑义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你有秘密要告诉荡魔神侠,却何故与我这个素不相识之人啰嗦?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莫非阁下认为我嫌疑荡魔神侠,故来试探?”
吕文神色庄重地道:“爷,试探之心我的确有之,但绝不是为告官而邀功请赏。我早有言明,我是受人嘱托,秘密不见神侠烂在肚子里不往外说。”
郑义沉声说道:“如此说来,你认定我就是荡魔神侠了?好,我就是荡魔神侠,说,是什么人嘱托你有事非荡魔神侠不可言?”
吕文立马向郑义施礼道:“吕文拜见神侠爷爷。嘱托我的人是立地佛。”
郑义心中惊讶,他“哦”过一声问道:“哪个立地佛,长什么模样,他如何嘱托你的?”
吕文:“他是个神秘人,长得矮矮胖胖,自言曾是日月五毒教的大督使,杀人不眨眼。有一日,他突然找到我家,二话不说就甩给我几个大元宝。他对我说‘我知道你是本地的包打听,还是官府的线人。这一方发生的事,没有你打听不明白的。以后你就为我所用,当地若有发生大案,你若第一时间寻着这个人就唯告他所知,若寻他不着,我自会派人与你联系。听话,这五个大元宝是你家的富贵;阳奉阳违,你一家老少是你的陪葬。’说完一番话,立地佛就拿出一幅图像给我看,这上面的画像之人就是荡魔神侠,让我把画像刻进脑子里,不得语于二人。今早我的一个小兄弟告诉我说,一大早有个看着不凡的外乡人进了青阳镇直去武家堡,于是我家寻您来了。相见之下,您的神态十分符合画像上的荡魔神侠,因此便与您相见。”
郑义听过吕文一番讲,郑义暗自称赞立地佛建立情报网很有一套。心想:“有了立地佛的情报网,不愁各地的大小恶霸流氓不显形。那时,武陵源群英照单抓人就是了,呵呵,如此一来实现天下的公平正义指日可待。”他想过了这一处,就笑向吕文:“你好眼力,好精干。我信你,称的确就是荡魔神侠,你有什么秘密尽管告诉我吧。你是不是知道造成武家堡惨案的凶手是什么人?”
吕文确认了郑义是荡魔神侠,又大礼拜过。然后把郑义请到一个秘密处,告诉郑义说,他并不能确定凶手是什么人,但怀疑和猪头丁有关。猪头丁是青阳镇的屠户,围镇方圆十几里的农家猪非他不可卖,谁敢买他和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是当地的肉霸。但他却受到武家的抑制,素怀怨恨。数日前,一个威猛大汉投进猪头丁家里去,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大汉来青阳镇时间不长,就发生了武家堡惨案,吕文认定猪头丁家的大汉就是嫌疑。最后他说道:“如果抓了猪头丁审讯审讯,或许武家堡惨案就能真相大白。”
郑义点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猪头丁家在哪里?你能带我去吗?”
吕文道:“猪头丁家就在青阳镇十字大街的路口西第一位,门两旁的彩棚摊位竖了写着“肉”字的大招牌,很好找的。猪头丁五大三粗,一脸横肉母猪眼。爷爷轻易就能认出他。如果我带您去,被人知晓了于我将来恐有麻烦。爷,您知道,干我这一行是能隐密就隐密的。”
郑义向吕文点点头道:“理解。好,咱们就此別过,我去猪头丁家,抄他个措手不及。”
吕文:“爷,事急不得。我听我的小弟讲,猪头丁也在武家堡那里呢。我估计他一是看热闹,二是探风声。拿他,最好在夜深人静时堵他到被窝里,就像瓮里捉王八——十拿九稳。”
郑义从谏如流,当下就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就依你之计。再会。”
吕文:“且慢,爷,我家在镇最北头,门前有一个池塘,池塘边上有块村碑斜对了我的家门。有事,您招呼我。”
郑义赞许地向吕文点点头说道:“好的,多谢吕兄。你先请。”
吕文揖別郑义,先探头出去向左右扫眼而过,见没人方手插腹前似系着腰带模样地走上路去。那边郑义从另一个方向去了,走了不远就隐藏一处躺身思考着如何寻找出日月五毒教的大魔头。有了吕文提供的情报,他隐隐感觉到有大魔头似乎就近在咫尺。想到这一点,他倒心中有些急躁起来,巴不得天一下子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