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妈!又是一年了,我又来看您了,您感觉的到吗。”我来到母亲墓前,像往年一样,轻轻地和母亲说着,好像母亲真的能听到。

然后拿出母亲生前喜欢吃的水果,一个一个仔细摆好,再在母亲坟前跪下来,开始小心地为母亲焚烧着纸钱。希望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在另一个世界里,不要再辛苦了,尽管自己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种心里寄托罢了,可是每一年还是坚持要这样做。

母亲已经去世整整二十年了,可是时间并没有冲淡我对母亲的思念,或许是我一直一个人的缘故 ,心中那份最深的情感,永远寄托在对母亲的思念上。无论是无助时还是得意时,想倾诉和想分享时,思及的都是妈妈。

    永远不会忘记妈妈离世那天的情景:那是九九年的初春,农历的四月初九。北方的初春依然春寒料峭,妈妈就在这一天带着未看到我成家的遗憾离我而去了。

  思念夹杂着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灵,那种痛苦让我痛不欲生!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我就那样静静地跪在妈妈遗体前,看着妈妈小小的身体,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妈妈是名普通的乡下妇女!具备所有乡下人的优点:勤劳、善良、朴实、诚恳。在那个年代儿女都很多,我们共姐弟六个,所以妈妈的一生是辛苦操劳的一生。

或许是我从小体弱多病 ,也或许是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妈妈对我的爱和对我的付出格外多。那时爸爸天天忙着挣钱养活我们,在儿时模糊的记忆里。就记得妈妈常常背着我去四处去看病,直到十二岁以后我的身体才渐渐好起来。

还记得第一次离家参加工作回家那天的情景,我叫醒正在睡觉的妈妈 “妈!我回来了”,妈妈睁开双眼坐起来,开口便说:“你已经走九天了。”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好像是种落寞,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九天她是多么的想我,她是在数着指头盼我回来。

我的房间她打扫的干干净净,好像算到我回来一样炕也烧的热热的,可我睡到半夜却听到厨房有声音,起来却看到妈妈又在烧火,看见我起来她笑呵呵地说“吵醒你了闺女,妈怕你炕凉了起来在给你烧烧炕, 妈这就睡去。”

图片发自简书App


当时年少的我并没有太大感觉,可是后来这个镜头却常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特别是母亲去世后,每次思念母亲时都会想起这个画面 ,而每次想起来都有种想哭的感觉。

  妈妈在生四姐那年患了哮喘病 ,可能那个年代条件不好,也没有得到及时医治,以至于这病跟随了妈妈整个后半生。记忆中的每个冬天这个病都会让妈妈很痛苦,而我除了寻求好的医药缓解她的痛苦外便素手无策,因为当时的医学达不到根治的地步,最终这可恶的病魔还是夺去妈妈的生命。

妈妈离世那年我二十九岁,在这二十九年的岁月里,相比与妈妈给我的爱,我回报的太少太少,而当我懂得该如何尽孝时,当我有能力去回报母亲时,我却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我每年都是那样跪在母亲墓前,看着纸钱在我的手里慢慢燃烧着,在那跳动的火苗里,我好像能看到母亲奔波、操劳的身影。每一年,每一年!那感觉都是一样。

等纸钱完全燃烧成灰烬后,我恭敬地为妈妈磕完头,起身捧起一把土,小心地放在母亲坟上,然后坐在母亲坟前,和她聊聊自己这一年的情况。这多年来的习惯,我从不曾改过。

母亲的墓地坐落在一座向阳的小山坡山,这里是母亲生前熟悉的地方,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母亲就是在这周围的大山里采集一些山货给我们换些零用钱,母亲走后父亲便把母亲安葬在这里,并在母亲墓前栽一些松柏,如今这些松柏都已经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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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年都会坐在这里,回想着母亲为了我们奔波而操劳的一生,而她自己却从来舍不得多花一分钱,再想到我还没来的及报答她老的生养之恩时,她就那样永远的离我而去了,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每每思及此,我总是幻想能有另一个世界,希望母亲在那里一切都好,也幻想若干年后,我能和母亲在那里相遇。

“妈妈,我要走了,来年回来再来看您”

我起身向妈妈再鞠一躬,再看一眼这座小山坡,在再看一眼长眠着妈妈的墓穴,转身离去!

心里又想起余光中的那首《乡愁》里的诗句:……

“后来呵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注 有1月3日原文《怀念母亲》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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