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网吧里的岁月

触景生情,字由情生,在QQ空间遇见此照片,似有一道闪电直击我胸膛,我猛然想起:我已不是小镇少年了。我虽文笔拙劣,但还是懂得词须达意,希望我写此文,不落入那“感伤体”的俗套。

图片发自简书App


全国不止万家网吧,但共玩某一游戏。而在游戏中也呈现出“江山代有才人出”的盛况,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游戏。在那屏幕前的岁月中,在中国某不知名小镇网吧的座椅前,又有多少人间的悲与喜,在日与夜的更替中,,这就是一个个鲜活的故事,一个个生动的人。

在我这个小镇青年的印象中,网吧的游戏顺序是这样的,传奇——CS、地下城、英雄联盟、QQ飞车——CF、逆战。当然这种顺序,严格说来并没有什么标准,只是你和小伙伴玩着玩着,就在玩另一款游戏了,才觉得这游戏过时了。当然这种顺序也并不是那么严格,毕竟会有哪位伙伴的哪根筋搭错了,会号召大家一起来玩以前玩腻了的游戏。

一个团体影响另一个团体,整个网吧就同玩一款游戏了。多少年后,我才知道:原来全国玩此种游戏的居多,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天下大势。虽然后来我学了个“新闻学”,也上传播学的有关课程,想弄清楚这个,但是总不得“法”。只是2017年,一个现象让我觉得莫名其妙,“大家好,我是渣渣辉!”、“贪玩蓝月”、“传奇十年!”,我打开网页,这些广告语就特令我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非得比个“三六九等”出来。95后的我,每每想到那“刀与剑”的岁月,至今胆寒。让人有一身冷汗,并不是那“战斗”有多激烈,而是那纯粹就是一场“体力战”。你想想,打一场英雄联盟,打得胶着,完全可以打上两个小时以上,在这两个小时之内,你必须集中注意力于“战场”,必须和队友紧密配合,在推对方塔的那刻或者被对方推塔的那刻,真的很累,整个手指都直不起来,胜了还好,败了就只能忍着失望的泪水,揉小手指。

也许,成为一个大家公认的“高手”太难,所以随着一些人长到一定岁数,出去打工了,总会出现“群龙无首”的“真空时期”,再加上后来新游戏出现的频率太高,整个网吧就更加凌乱了,不仅是网吧环境乱,而且那屏幕呈现的游戏也五花八门。

如果说以上那还是“内乱”,那自2016年那就是强大的外部力量给小镇网吧宣判了死刑。我在2016年暑假路过小镇网吧,那门前贴着“县文化局通知”之类的白纸,我问老板,老板一脸愤怒地说“还开咯,文化局罚了我七八万!”这两年也真是的,说执行就执行,不似往年行政命令就如放屁。

哎!想当年里面人声鼎沸,“推塔”、“放大”、“中路”等声不绝于耳,何等辉煌,如今只有大门紧锁着,心里甚是悲凉。

幸运的是,现如今,在某家的屋檐下总有三两小屁孩,拿着手机、连着WIFI在打王者荣耀或者刺激战场等,才让陆沉的江湖重现人间。

但我内心总有点悲凉,因为在小镇的光阴里,说不清你何时成为父母眼中那个不听话的孩子,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成为了邻居口中爱捣蛋的少年了,总之你进了一次网吧之后,几个小时候后,你站在街上,就会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还有一种内心的苍凉是:你的队友不仅在游戏里坑你,在现实中也坑你。比如,某个周五放学的下午,你和队友相约去网吧,然后网吧双排,虽然他很坑,但你并不是很生气,游戏嘛!早把输赢都看淡,喝一口水,都付笑谈中。

重要的是:当你聚精会神地在打,突然一个巴掌猛烈地打你后脑勺,当你刚从游戏中被拉回现实来时,一句“死仔你的!”直击你耳膜。

而更重要的是:你他妈转过头来,听到骂声,发现打你的那人是你队友的妈妈,而你队友的妈妈只说一句“哦!这个不是我仔。”不就是都穿着校服吗?!

更更重要的是:你队友的妈妈不仅不道歉,反而告密。也就是说:你在一天之内要比你的队友多挨一次打。

也许是那次记忆太惨痛,我在日后上网的岁月里,每打几分钟就会不由自主地瞄后面。

而到了初中,我才发现这是“因祸得福”。我初中半个月才放一次假,也就两天假。在学校,那个手痒得啊,只有键盘才能治!

恰巧又是在某个放假的周五,我与初中队友(我和他家隔不远),相约进网吧,双排,开黑,一切准备就绪,开打,打了没几分钟,我初中队友他爸如幽灵般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我们后面。

我和他爸对视了一眼,然后我乖巧地当下鼠标,就这么坐着。而我的队友(他)还沉浸在游戏中无法自拔,说“我”怎么站着不动。那一刻是我少年岁月最尴尬的时刻,感觉整个时空都静止了。你说我是应该向他爸打招呼呢?还是应该戳戳他,叫他看看后面。

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爸主动从他背后用他那藏了许久的棍子戳了戳他。然而我的队友(他)以为别人在跟他开玩笑。

他爸戳第一次,我的队友说:毛吵(别吵)。

他爸戳第二次,我的队友说:你哈麻批“毛戳”死。

他爸戳第三次,我的队友说:你妈的个傻逼仔,……。

虽然我的队友脾气很好,没有因见戳三次,而暴跳如雷。但是他爸脾气不好。

那场面太过血腥,许多细节我都不敢想起。只知道当时,棍子都打断了,冬季校服里的棉花都打出来了。只知道到了下个周一上课时,我队友拿着瓶藏红花油,说:你给我搓搓后背。只知道下一次我们去的时候,网吧老板要我们赔那被打缺了一个角的鼠标。

以上便是关于小镇网吧的回忆。我冒死写于这浓浓的霾中。我与那队友已经几年没见了,听说他在深圳某模具厂上班,祝他有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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