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月明珠有泪》
主角:沈云谏傅雪辞
简介:昏迷三年,沈云谏醒了。 可就在他的病床边,曾经爱他如命的未婚妻傅雪辞正跟养弟翻云覆雨。 傅雪辞不知道的是,他昏睡三年,灵魂穿越三千世界,做了无数炮灰任务,受尽屈辱,只是为了改变她早逝的命格。 既然她出轨对不起他,那么他就会将这一切收回。
“沈先生成为植物人已经三年了,始终没有恢复的迹象,连沈家都劝傅总放弃,傅总还是痴心不改。”
“傅总真的爱惨了沈先生啊。”
“而且他们还是青梅竹马。沈先生太幸运了,从小就得到了傅总明目张胆的偏爱。”
“听说傅总一直在筹办婚礼,想和沈先生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沈先生醒来后该多感动呀?”
病房外,护士们的交谈声渐渐远去。
病床上,沈云谏的泪水浸透了枕巾。
【系统,我不要苏醒了。】
【让我回任务世界去吧。】
【宿主!你高兴傻了吗?你千辛万苦九死一生完成任务,好不容易可以跟傅雪辞——】
下一瞬,系统机械电子音难得染上的惊讶被更大的震惊覆盖。
它目瞪口呆地望着病房沙发上的男女。
【宿,宿主,那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是她。】
沈云谏认得出她的声音和气息。
六年前,婚礼前夕,傅雪辞遭遇车祸昏迷不醒,他衣不解带悉心照料她整整三年。她伤势过重、日渐虚弱,他日夜乞求上天放过她。
生命垂危之际,系统出现了。系统告知他,只要赚取积分,就可以救下她。
可他等不了,为了救活傅雪辞,他毫不犹豫地向系统赊欠积分。
傅雪辞醒来后,他替代她成了植物人。
这三年里,为了尽快偿还高额积分,回到现代与她团聚,他不要命地接下一个又一个sss+任务。
他受尽了非人的折磨,靠着对她的牵挂硬撑下来。
可就在满怀着喜悦回来的这天,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在病床前与别的男人抵死缠绵。
沉浸中的傅雪辞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随着一阵阵颤栗,她那双迷离的眼眸恢复清冷漠然,没有半分留恋地将身上的男人推开,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
庄牧风不着寸缕地坐在沙发上,眼神哀怨。
“雪辞,我们要永远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傅雪辞穿好了衣裳,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子上的皱褶,好像方才在沙发上如水蛇般缠着他的女人不是她一般。
“跟着我,你就得做见不得光的情夫。不乐意,随时可以终止。”
“我丈夫的位置只属于云谏。”
庄牧风眸光含泪,可怜兮兮道:“我不敢奢求做你的丈夫,只要能在你心里占据一个小角落就满足了。”
傅雪辞淡淡地瞥了眼结实的肌肉,眼神晦暗。
随后,她冰冷的语气染上怜惜。
“你跟了我三年了,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会亏待你的。等我和云谏生下傅氏继承人,我可以跟你生一个孩子。”
【宿主,你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养情人了?劈腿对象还是你弟弟!】
【傅雪辞不是我未婚妻,庄牧风也不是我弟弟。】意识海中,沈云谏痛不欲生,【系统,带我离开吧。】
【我不要再见到他们了。】
系统本该巴不得沈云谏一辈子为主神打工赚积分的。
此刻却不忍心了。
【宿主,你不一定非要脱离世界,你可以远离他们,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傅雪辞曾经用生命爱我,最后还是爱上了庄牧风。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像爸妈妹妹一样厌弃我。】
【这个世界没有人欢迎我。】
【让我走吧。】
沈云谏心存死志,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滴——”
“云谏!”
傅雪辞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爱人死寂的脸让她心脏骤沉,拼命地按呼叫铃,对着房门口嘶喊:“来人啊!”
【傅雪辞和沈家不会放过我的。】
【只有死亡才能摆脱他们。】
沈云谏的意识即将归于虚无。
系统急声道:【宿主!你可以收回让傅雪辞康复的愿望,那些积分足够让你换一个身体了!】
沈云谏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宿主,换一个身份,傅雪辞和沈家就跟你彻底无关了。】
【你会有真正爱你的家人。】
【别怕,宿主。】
抢救室的灯久久不灭。
傅雪辞攥着好几张病危通知书,彻夜瘫坐在冰冷的走廊上,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骤然被丢进深渊,周遭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医护人员杂乱的脚步声和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她的神经绷到了极致。
直到听闻沈云谏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傅雪辞终于喜极而泣。
她一路哭着跟着推车回病房,死死抱着失而复得的至宝,脑袋深埋在他的肩头,泪水混杂着温热的气息一同落在肌肤上。
“云谏,我差点以为就要失去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年了。我找遍了全世界的医生,都查不出你昏睡的原因。他们说可能是你太累了。”
“云谏,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别再丢下我了,云谏。”
傅雪辞抱了他一会儿,又放开来看看他,再牢牢地抱住他,反反复复,生怕他不见般。她不断诉说着对他的爱意。
“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会失去你。”
“没有你,我会死的。”
在那三千个小世界里,沈云谏不断设想重逢场景,每次她都会像现在这样紧紧地抱住他。
他满心欢喜以为即将收获幸福。
从未想过会面对血淋淋的背叛。
这曾经让他无限眷恋的怀抱,此刻如冰冷滑腻的蟒蛇将他狠狠勒住,恶心又喘不过气来。
她身上甚至还染着庄牧风最爱的古龙香水味,这气味勾出了昨夜两人情动时的污言秽语。
脏,太脏了。
沈云谏禁不住猛地推开她侧身呕吐。
“呕——”
傅雪辞吓得忙前忙后地端茶倒水,细致地帮他擦拭嘴角,不时小心翼翼地望向他,几度欲言又止。
最终没忍住试探着开口。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
沈云谏抬首望去,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心虚和慌乱。
她也会怕吗?
那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他的病床前追求刺激呢?是笃定他不会苏醒?还是坚信他不会离开?
【宿主,找到啦!孟氏集团公子魂魄不全,半个月后将转世投胎。我打点了天道,等孟旭升死后,你就能借尸还魂了。】
【孟氏比沈氏强太多了。】
半个月吗?
再过半个月,他将更换新身份。
沈云谏直直地望着眼前这个早已恢复健康的女人。她哪还有三年前的瘦骨嶙峋、死气沉沉呢?
【系统,我收回愿望后,她会怎么样?】
【变回植物人。】
沈云谏神色微顿。
系统好奇询问:【宿主,你后悔了吗?】
【我只是唏嘘。】
他绑定系统、穿越异世,就是为了治愈她,和她长相厮守。
如今,他亲手收回为她赊欠的积分,而她将和三年前一样,成为随时会悄无声息死去的植物人。
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眼眶泛起热意,沈云谏忙低垂下头,强忍泪意。
系统宽慰道:【宿主,这本就是傅雪辞的宿命。】
【说起来,第一个位面的反派觉醒后一个又一个世界地追着你跑,我倒是觉得她比傅雪辞专情多了。】
【当时劝你考虑一下她,你就是无动于衷。】
【可惜了。】
迟迟没等到沈云谏的回复,傅雪辞的心直往下坠,不由得懊恼自己昨晚没忍住诱惑在病房里胡来。
偏偏就在他醒来的前一天。
不会的!不会那么巧听到。
“云谏,无论如何,我认定的丈夫只有你。”
眼下,傅雪辞只想尽快将婚礼办了,好驱散这莫名的不安。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婚女嫁、三书六礼,神情无比郑重坚定:
“我这就回傅家准备准备,等你出院那天,我立马上门商议婚事。我们的婚礼已经耽搁整整六年了。”
“我等不及了,云谏。”
说着,不等沈云谏反应,她起身步履匆匆地离开病房。
病房门关上还没一会儿,沈父沈母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确认沈云谏恢复清醒,沈父松了口气。
“醒了好,醒了好。”
沈云谏的心微微松动,再次回忆起五岁前父亲对他的关爱。他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是在爱和期待中出生的。
却只听沈父继续低声嘟囔。
“阿风28岁了,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阿风,庄牧风。
果然又是他啊。
沈云谏苦涩一笑,又要他为庄牧风做什么?父母妹妹都让了出去,还当了二十年的血库,不够吗?
他都要死了啊。
沈云谏不想问父母还记不记得谁是他们的亲生子。
每当他抗议,换来的只有“不知感恩、恶劣纨绔”。
就因为在他五岁那年的车祸中,司机庄父重伤身亡。他们都说庄父是为了救他才会死,说庄牧风可怜,说他欠庄牧风一条命。
可他何罪之有呢?
如果可以,他宁愿死在二十三年前。
沈母见儿子低垂着头不作声,不满地出声斥责:“见到爸妈都不懂得叫人吗?亏得我们第一时间跑来找你,真是不像话!躺床上几年,还是改不了顽劣性子。”
早就不再期盼所谓的母爱了,心还是会抽痛。
沈云谏压下翻涌的情绪。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沈母不考虑刚苏醒的儿子能不能承受得住,直奔主题:“云谏,妈不怕告诉你,阿风和雪辞在一起了。”
“你前几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害得雪辞都不敢公开。”
“现在你醒了,就成全他们吧。”
这些话字字句句宛若重锤般将沈云谏的心击打粉碎。
原来他们都知道庄牧风和傅雪辞的事。
沈云谏嗓子沙哑刺耳,声声泣血:“被背叛、被伤害的明明是我,如今倒是怪我耽误了他们?”
“你昏迷三年,难道还要人家等你三年?”
沈母一脸不赞成地望着他,眼底写满失望。
“阿风跟你不一样,他不是沈家亲生的,高不成低不就,错过了雪辞,你让阿风怎么办?”
“阿风已经在雪辞身上浪费太多青春了。”
“云谏,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说到最后,沈母丢下一句:“这本来就是你欠阿风的。”
沈云谏抬眸望着自己所谓的双亲。
“死了,就不欠他了吧?”
“好啊!你这是打算以死相逼啊!”
沈父怒极,劈头盖脸一顿贬低指责:“三年了,你以为雪辞还会喜欢你吗?嫁给你不过是出于责任!你要挟恩图报到什么时候?”
“从小到大没一件事让人省心,为什么不能学学阿风的孝顺懂事?”
“逆子!”
沈云谏悲从中来:“你们要我怎么成全他们?”
沈母总算露出笑:“爸妈已经帮你挑好联姻对象了,就是容城王家的大小姐!人家愿意嫁给你呢。等过些天,你跟雪辞说是你先变了心,到时候雪辞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也能看到阿风的好了。”
“王家可不比傅家差,你娶了王小姐后就是滔天的荣华富贵。”
“爸妈不会害你的。”
【宿主,别听她的。】
系统快速检索资料:【王家确实权势滔天,可王小姐精神失常,打死打残两任未婚夫。沈家眼馋王家在市中心利润上千亿的项目,上赶着跟人家商业联姻。】
【沈家一直担心外界议论他们养庄牧风是为了联姻,恩将仇报,正好你在这个关头醒了,就想让你娶王小姐。】
【他们来之前刚见过王总,敲定了婚事。】
沈云谏照顾傅雪辞三年,又沉睡三年,自然无从得知王氏的辛秘。
依沈家的势力,若有心探听,他不信父母不知情。
倘若没有系统,或许他会因为傅雪辞的变心而取消婚约,之后心如死灰地听从父母之命娶王小姐为妻。
这就是他的好爸爸好妈妈啊。
“犹豫什么?整个容城除了萧孟两家,谁比得过王家?”
沈父板着张脸:“王家的姑奶奶还是萧家家主的母亲。虽说因着她的惨死,以及萧家家主的昏迷,两家关系淡漠,但萧家家主昨天也醒了。”
“萧家家主能不帮衬着自家舅舅?”
沈母喜不自胜:“哎呀,你可是攀上了王萧两家啊!”
“还说妈偏心,妈可是把好的给了你。”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沈云谏望着母亲热切的眸子,里面没有半点迟疑和担忧。
就这么着急推他入火坑吗?
事实上,王小姐是疯子,傅雪辞又何尝不是呢?只有他知道傅雪辞内心深处究竟藏着怎样偏执可怕的恶魔。
除非他死,否则,根本逃不掉这两纸荒唐的婚约。
【系统,我答应你,收回让傅雪辞康复的愿望,半个月后借尸还魂。孟氏实力在王傅沈三家之上,我再也不要任这些人摆布了。】
【好的,宿主。】
沈云谏默认了沈父沈母的提议。
他不想在最后的十五天里还要面对父母无休止的谩骂。这具身体死了以后,和傅雪辞的婚约自然就取消了。
出院这天,沈云谏见到了久违的妹妹沈听眠。
面对久病初愈的哥哥,她眼底似乎只有戒备。
沈云谏心头泛起的喜悦散去。
是怕他回去让庄牧风多想吗?
回去的路上,俊脸紧绷的沈听眠果然声音冷硬地敲打道:“云谏,阿风他自幼丧父,寄人篱下,别看他表面坚强,其实内心非常脆弱。本来他应该有个幸福的家的。”
“庄叔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儿子受苦。”
沈云谏垂下眼眸:“受苦吗?”
自幼体弱的庄牧风得到了沈家人全部的关注和宠爱。沈云谏原本的卧室、书房、画室都归了庄牧风。从小学到大学,老师同学只当被迫事事照顾庄牧风的他是书童、伴读。
沈云谏本可以读清北的。
再不济,也能读离庄牧风学校近的A大。
可为了方便做血库,他只能跟着读二本。
这是受苦吗?
沈云谏还记得第一次被抓去给庄牧风输血那晚,他疼得直哭,妹妹跟着掉眼泪,把偷偷藏起来的糖都给了他。
“哥哥不哭,眠眠在。”
那糖本该是甜的,如今回忆起来却是苦涩异常。
沈云谏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一颗颗滑落。他只能靠在座椅上,偏着头看向车窗外。
妹妹啊……
耳边传来沈听眠冰冷的话语。
“你别欺负阿风。”
到达沈家时,庄牧风正好从厨房里出来,脸上扬着柔顺无害的笑。
“大哥,为了庆祝你出院,我做了些菜。”
“大哥尝尝呗。”
沈云谏望向餐桌,鱼、虾、螃蟹、扇贝……全是海鲜。
沈父沈母满脸骄傲赞许,并不觉得这些菜有什么问题。
“大哥不吃吗?”
庄牧风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大哥果然还是不肯接受阿风,是不是阿风哪里做得不够好?”
“沈云谏!”沈父当场摔了筷子,“就算你对阿风有再多的不满,他也是沈家的儿子,是你的弟弟!”
“叫你吃你就吃!”
沈母失望摇头:“云谏,你太任性了。”
沈听眠眉头皱得更紧了:“阿风忙活一整天,你哪怕象征性吃一口,很难吗?”
是啊,很难吗?
他三岁那年就因为海鲜过敏进医院抢救过了。
他们不记得了。
“我不吃。”
“沈云谏!”沈父拍桌而起。
在他那些饱含怒气的话语脱口而出之前,沈云谏先平静地说:“我海鲜过敏,吃不了这些。”
沈父神色一僵,像是终于回忆起了多年前凶险的一幕。
“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庄牧风急得眼泪不住往下掉,哭得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大哥别讨厌阿风。”
沈父脸上的愧疚尽数散去,冷声斥责:“阿风又不是故意的,你说出来让他难堪做什么?”
宿命般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双腿肌肉萎缩的沈云谏身体微晃。
“算了,我累了。”
他强忍着往房间走去。
推开门,客房空荡荡的,被装修成了钢琴室的模样。
“云谏,你这些年一直躺在医院里,这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正好阿风要学钢琴,就给他用了。”
沈母跟了过来,脸色有些尴尬。
“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沈云谏轻声问:“我醒了,该还回来了吧?”
“家里又不是没有别的房间。”沈母恼羞成怒,“你看看阿风,他什么时候跟你争过?”
沈云谏叹息:“他不用争,就什么都有了。”
沈母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后面过来的沈听眠沉声道:“沈云谏,你又在闹什么?你是想让我们为难,还是故意针对阿风?”
沈云谏久久地望着沈听眠。
恍惚间,竟再也看不到小时候那个像小尾巴般跟在他身后的妹妹的影子了。昏睡三年而已,他在妹妹心里仅存的位置也被庄牧风占据了。
他欠庄牧风的怎么就是还不清呢?
触及到哥哥眼底的哀伤,沈听眠放缓了语气:“哥哥,你对阿风偏见太深了,他对你没有恶意。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还有,你醒得太突然了,房间以后再帮你另外准备。”
“别再闹了。”
“我知道了。”
沈云谏没有反驳。
争什么呢?他们从没想过让他赢。
最终,沈云谏搬进了顶楼走廊尽头的小房间里,墙角凌乱地堆放着他原房间收拾出来的私人物品。
水晶球不知破裂多久,里面的液体都干涸了,小城堡模型滚落被踩碎。
这是妹妹送给他的礼物,沈云谏还记得彼时才三岁的妹妹说将来要建造一座大城堡,他们兄妹俩一起生活。
沈云谏捡起残破的水晶球,打开开关,已经没有音乐响起了。
他早该认清了。
在二十三年前,这个家就不属于他了。
角落里放着的还有很多用心珍藏的东西,全都是他贪恋不舍的亲情、爱情的象征。
他们都走出来了,只有他还留在过去。
该放下了。
沈云谏找来麻袋,将那些物件一一装起来拖到院子里,再搬来铁桶,放了些其中相对易燃的东西,点燃。
闻到烟火味,沈父追了出来,跳脚大骂:“换个房间而已,就放火!这是存心打沈家的脸啊!”
沈母不可置信:“云谏,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沈云谏充耳不闻,机械般地往桶里放东西。
“沈云谏!你非要闹得鸡犬不宁吗?”
沈听眠上前攥住了哥哥的手。
这时,傅雪辞带着一车子礼物上门议亲来了。
傅雪辞一下车就看到了燃烧着烈火的铁桶,视线最后落在沈云谏手上的毛绒玩具上,惊诧道:“云谏,这是我送给你的,你以前都是抱着它睡的,你要把它烧了?”
沈云谏出神地望着那脏兮兮的兔子玩偶。
不知是在说它,还是她。
“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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