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08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相信这几天,大家的朋友圈都被一条“寻人启事”刷屏。这个寻人启事中写到,11岁的男孩黄政豪于11月30日在温州乐清虹桥车站走失,家属悬赏50万寻人。 当天晚上,走失男孩的妈妈陈某报警求助。温州、乐清政府和公安机关高度重视,立即启动重大警情处置机制,以最高等级组成联合调查组,投入大量警力,调用一切资源,全方位开展查找工作。 孩子走失的消息,在网络上迅速蔓延,很多志愿者和热心市民加入全城接力寻人的队伍。而没办法去现场的人,也都纷纷在朋友圈转发寻人启事,转发一次,机会就会多一次。然而,警方连续找了5天,却始终没有找到孩子。学校、老家、出租房甚至下车点附近的沙河,几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每日数千人接力寻找,孩子到底去了哪里呢?


12月5日凌晨1时,男孩在失联6天后,终于被找到,平安无事。 乐清公安发布了警情通报,经调查初步查明,此次“失踪”事件是该男孩母亲陈某故意制造的。陈某因与在外经商的丈夫存在感情纠纷,为了测试丈夫对自己和儿子是否关心、重视,蓄意策划了该起虚假警情。

 

关于这种测试人性的实验,还有很多很多,但这些测试几乎都验证了一个结果——人性是经不起测试的。测试人性用的变量越极端,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人性就越丑陋。为什么人性很难经得起测试呢?有两大原因。第一个原因是——人是善恶同体的兽。关于人性有一段论述:“在食物链顶端站得太久,我们忘了人性的本来面目。总有些人以为人生来就和善、文明,其实并不是,我们心中都住着天使和猛兽。为了把邪恶的猛兽关进笼子,让人看起来是人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人类做出了几千年的努力。外在,我们制定各种法律法规,用武力震慑这只猛兽。内在,从婴儿时期开始,我们就启动了思想教育,启发人性善的一面,驯服人性恶的一面。也就是说,人类动用了一切智慧,才很勉强地把邪恶的猛兽关进了笼子,让人看起来是人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说,最愚蠢的行为就是考验人性。

 

什么是考验人性?就是拿着诱饵不断挑逗对方心中的那只猛兽,想看看笼子到底结实不结实?每个人拴好心中的猛兽都极其不易了,你还想方设法进行挑逗,那只猛虎不被你逗出来才怪了。”大多数时候,人是选择做一个好人,而不是本性如此。著名医学家、诺贝尔奖得主芬森,想培养一个接班人,他相中了年轻人哈里。但芬森担心哈里不能在枯燥的研究中坚守。于是助理建议:“找一个人用高薪聘请他,看他会不会动心。”芬森摇摇头:“不要。”助理问:“为什么不呢?”芬森说:“我担心他真动心了。”若干年后,哈里也成了著名医学家。芬森跟他提起当年“测试”这件事时,哈里老泪纵横地说:“假如当年恩师考验我,我肯定会掉进陷阱,因为当时我母亲正患重病,如果那样,我就没有现在的成就了。”这件事情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当外界的诱惑足够大时,这个软肋就会轰然坍塌。


作家杨妖妖有句话说:“在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一辈子也难以被真正触到软肋。每个人都有弱点,每个人都有软肋,考验人性的人,注定见不到人性的光辉。很多人都喜欢考验人性。爱人想着法子去测试伴侣的爱意,朋友想着法子去测试哥们的情义,老板想着法子去测试员工的忠诚,但最后得到的结果,大多数都是这样:“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为什么会这样呢?知乎上有一个回答:“我家刚买了一个钢化玻璃茶几,我想知道这个茶几到底有多结实。我先让我家的狗踩上去,没事。我自己再踩上去,还是没事。最后我抱着我家的狗,从一米高的地方跳到茶几上。咣当,茶几碎了。我恨恨地看着满地碎玻璃,心想:哼,果然不结实。可怕之处在哪里?当我决定考验这个茶几的时候,这个茶几注定要碎。因为只要这个茶几不碎,我就会一直加重量。”任何一种人性测试都是这样:不作死,就不会死。


有一个举人,考了十多次科举依旧没中。某一年,他决定最后一次进京赶考。他住在一个店里。考试前两天他做了三个梦,第一个梦,是梦到自己在墙上种白菜;第二个梦,是他在下雨天戴了斗笠还打着伞;第三个梦,是梦到跟心爱的表妹背对着背躺在一起。 三个梦似乎有些深意,举人第二天就赶紧去找算命的解梦。算命的一听,直摇头,说:“你还是回家吧。你想想,高墙上种菜不是白费劲吗?戴斗笠打雨伞不是多此一举吗?跟表妹躺在一张床上了,却背对着背,不是没戏吗?”


举人一听,心灰意冷,回店收拾包袱准备卷铺盖走人。店老板非常奇怪,问:“不是明天才考试吗,今天你怎么就回乡了?”举人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店老板乐了:“哟,我也会解梦的。我倒觉得,你这次一定要留下来。你想想,墙上种菜不是高种(中)吗?戴斗笠打伞不是说明你这次有备无患吗?跟你表妹背对着背躺在床上,不是说明你翻身的时候就要到了吗?” 举人一听,有道理呀,于是精神抖擞地参加考试,居然榜上有名中了个进士。


当我们渴望某一件好事情发生时,就会找寻符合该期望的正面讯息,而这些正面讯息又诱发我们找寻更多的正面讯息,我们就这样变得越来越乐观和充满自信,行为上也变得更积极,最终大大地提升成功的机率。


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呢?因为我们生活中存在太多类似事件。社会学家默顿由此提出了一个著名概念——自证预言。何为自证预言?“就是预测本身恰可以促成被预测事件的发生。而如果不曾被预告过预测过,这样的事件就根本不会发生。”人世间的诸多事件,很多都是这样被预言出来的。我们的生活原本也不存在这样危机那样危机,当我们准备测试并决定摆脱它时,危机便真的诞生了。所以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去考验人性,然后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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