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
在夕阳还没有安全退场的时候,我迫切的扯下一片云彩,在最后的一抹余晖里,定格目送的记忆。
记忆中,每一次离家时,身后都有一双慈爱的眼睛,温情的相送。
不经意间,猛的一回头,会迎上那目光,布满褶皱的眼角,藏着数不尽的悲伤,眼里泛着的泪光,是离家的人心海里的浪波。
离家的人把不舍都藏在步履中,步履越是急促的人,越是舍不得离开,怕一回头,就再也无法回头。
目送是短暂的,可思念是长久的,离开或许是暂时的,可牵挂是永恒的。
瞬间极易定格成永恒,当瞬间的记忆定格成永恒的回忆,那就该把回忆典藏,像酒一样,让时间酝酿。
离开久了,记忆模糊了,思念减少了,感情也变得虚无缥缈了,就该回想曾经离开时,身后的那一双眼睛,和那眼睛里闪烁的盼望归期的光芒。
赶快收拾行囊吧,扔掉多余的压力和烦躁,把喜悦和欢快装进行囊,带上微笑,和阳光一起回归。
曾经的目送地,有一个人,久久伫立,有一双眼睛,痴痴盼望。在余晖中,和夕阳的余热一起,静静等候!
《思念》
一条路,走了好久,我把绵绵不绝的思念,尽数撒在通往您新家的路上。
我多想,多想时光流转,回到我幼小的时候,您康建的时候,大手拉着小手,走在乡村的泥泞道上。那一长一短的影子,映衬了岁月的温柔,光阴的唯美。
多想再拉拉您的手,任您牵着走,走遍这村庄的每一个角落,走遍您想走却没走过的每一个地方。
我以为,我在,您就在。可如今,我在,您已离开。
我以为,有我的地方,就有您的守候。可如今,尘世烟云,离合悲欢,我们那些美好的过往,都被收藏在黄昏的乡村炊烟里,永久的沉淀。
这些经久的回忆,是您曾许诺疼爱我一生的誓言,而这一切,都随着您的离开,成为了虚幻的泡沫。刹那间,烟消云散。任我怎么抓,也抓不住分毫。
您选择在秋末冬初的时候离开,是想给自己一个永久长眠的理由吗?
去年的今天,全家人围着您,为您祝寿。而今日依旧如此,只是围着的,是您冰冷的墓碑。
忘不了,您那双干瘪的手,为我们做出的一双双精美的鞋垫;
忘不了,您驼着背在煤炉旁,为我们烙的热面饼;
忘不了,您看电视时,在沙发上打盹儿的模样;
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关乎您的一切。
我把对您的思念,放在阳光下晾晒,晒干,捣碎,揉进夕阳的光亮里,想象在夕阳的余晖里,能够瞥见您的身影。
想您,在烛光下,您苍老的容颜里的爱恋;
想您,在麦田里,您粗糙的手掌中的老茧;
想您,在炉灶旁,您佝偻的身子下的忙碌。
离开您墓地的时候,我把所有与您有关的记忆,统统包裹起来,放在心房里。我想,在今后每一个想您的时刻,拿出来回味,让回忆不显得苍白。
在走了好久之后,我回头看身后的路,这段距离,或许就是天上人间的距离。
“奶奶,愿您天堂安宁!”我把祝福带给清风,遥寄到明月,奶奶一定可以收到。
《怀旧》
我生来就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不论过往是繁华,亦或萧瑟,我都一如既往的贪恋。
越长大越寂寞,成长的路途漫长到要用感情去垫脚,才能走的更快,更稳。
或许,有些情感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脆弱到无法抵挡时间的洪流。距离远了,时间久了,关系淡了,而感情也就慢慢溜走了。
花开花落,任谁都无法挽留。有些事,有些人,有些缘,想记不能记,想留不能留,想续不能续。终究要学着放手,给心一个不羁绊的理由。
我在怀旧的年华里,深情的陶醉着。在冬日的荒凉中,折取一枝明媚,簪进岁月的枝头,许她妖娆,唤起生机,给怀旧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怀旧,只是对过去寄托了太深的感情,包袱太重。于是选择在心田中,种满洋葱,怀恋过往时,剥着洋葱,一层一层的把过去剥开。或深或浅的道道伤痕,就这样完全的曝露在天地间。
伤疤会结痂,血痂会蜕皮,到最后,只是徒留一块坏了的肌肤。使劲捶打,心也不会再痛,因为心田已经贫瘠。
究竟是因为我们太轻狂,守不住心中繁华,还是光阴太匆忙,荒老了初心?种下错误的因,就该接受错误的果,给自己一个对过往释怀的理由。
有些事,终究要成为过去,有些人,终究要成为过客。好比一朵花开的时间,妖娆过后,便成了永久的怀念。
我在残破的心田中,在每一个行走过的脚印里,怀念旧人,思慕旧情,揭开旧伤,凝视丑陋的伤疤。选择用一抹牵强的微笑,去抵挡光阴的再度摧残。
冬日里,在寒冷中孤寂,在孤寂中沉默,在沉默中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