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初一到年初十,我只去了一趟留园去了一趟园博,其他时间都在争分夺秒地读书,每天三回《红楼梦》,每天朗读吴文化书籍,每天背一两百首古诗词,收获多多。
甚至还抽空在微信读书读了一部桐华95万字的小说《散落星河的记忆》,这是一个关于未来世界的故事,在基因决定生死的未来世界,寻找至死不渝的爱情⋯⋯荡气回肠
用deepseek 写一篇**年初五游留园记**,好玩好玩。
正月初五,姑苏城的天空泛着薄薄的青灰色,像是被清水洗过的宣纸,透着几分江南冬日的温润。我们二十多位学友踏入了留园的门槛。
作为中国四大名园之一,留园向来是游人如织的胜地,尤其在春节,天南海北的访客摩肩接踵,仿佛整座园林的曲径回廊都被裹挟在流动的欢声笑语中。
甫一入园,便觉人潮如织。石径两侧的太湖石在冬日里更显苍劲,或立或卧,嶙峋的轮廓被游人的身影切割成零散的剪影。
我们顺着人流缓缓挪动,像是被卷入一条蜿蜒的溪流。留园以“十二峰”闻名,这些太湖石或如玉女临水,老僧入定,或似象鼻青芝,还有如鹰犬斗的,姿态各异,引得众人驻足。有人举着相机仰拍石峰,有人低头辨认石身上的铭刻,更有孩童踮脚数着石头的孔洞——据说能数出九孔的太湖石才算上品。我们站在一尊名为“玉女峰”的石前,看它瘦削的线条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恍惚间竟似窥见了古人“瘦、透、漏、皱”的赏石真意。
穿过“五峰仙馆”,人群忽然变得松散了些。这处留园三宝之一的大厅堂,以楠木为柱,紫檀为窗,雕花门扇上的蝙蝠与仙桃纹样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厅前五座石峰如屏风般列阵,与馆名相映成趣。我说这座苏州园林最大的厅山中隐藏着十二生肖,小朋友们兴致勃勃地找出猪牛羊,找出了龙虎蛇,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匾额上的“五峰仙馆”四字笑道:“这字是吴大澂题的,当年他可是苏州城的金石大家。”厅内西北角上是来自云南点苍山的大理石屏,有人说它才是留园三宝之一,而不是五峰仙馆。
游人虽多,却无喧哗,或许是被满室古雅之气慑住了心神。有人轻抚楠木立柱,有人俯身细看青砖上的冰裂纹,倒像是与百年前的匠人隔空对话。
行至冠云峰前,人潮再度汹涌。这座高近六米的太湖石孤峰,如剑指苍穹,又似云卷云舒,还如观音送子,石身上纵横的沟壑像是被岁月刻下的诗行。石前池水清浅,倒影被游人的脚步搅碎成粼粼波光。一位老者拄杖立于石前,喃喃自语:“这可是宋徽宗‘花石纲’的遗物啊……”话音未落,已被举着自拍杆的年轻情侣挤到一旁。我仰头望着冠云峰顶端的石隙间生出的几株野草,在寒风中瑟瑟摇曳,竟觉这孤傲的石头也有了几分凡尘烟火气。
转过回廊,冠云楼中的鱼化石前人头挤挤。这块留园珍藏的鱼化石,清晰可见一亿十万年前的游鱼轮廓,鳞片纹理纤毫毕现。玻璃展柜前挤满了孩童,他们的小脸几乎贴到玻璃上,发出惊叹:“这条鱼真的变成石头了!”我们望着鱼尾处凝固的摆动姿态出神——时光在这里被压缩成薄薄一片,沧海桑田不过弹指一瞬。
行至园中部的山水区,人声渐远。假山堆叠如云,池水蜿蜒似带,曲桥贴水而卧,将冬日萧瑟化作水墨丹青。几株老梅斜倚水畔,枝桠间缀着零星花苞,像是画家不经意点染的朱砂。游船在池面缓缓划过,船娘吴侬软语的解说混着橹声欸乃,惊起数只白鹭,掠过水面时翅尖点出细碎的涟漪。我们坐在“明瑟楼”前的石凳小憩,看阳光穿透云层,将池畔的粉墙黛瓦染成暖金色。
这园子最妙处,是任你外面人山人海,转过一道月洞门,就自成一方天地。是的,我们看过两棵孩儿莲,走过“又一村”月洞门,魅力无限的苏州盆景扑入眼帘。
北部花园的盆景园果然不负“立体的画,无声的诗”美誉。数百盆苏派盆景列阵,松柏蟠曲如龙,黄杨凝翠似玉。一盆百年雀梅引得众人围观,枯干虬枝间萌发的新绿,恰似老翁鬓边的青丝,透着倔强的生机。盆景师傅正在修剪一株五针松,铜丝缠绕的枝干在他指尖驯顺地弯曲,让人想起《长物志》里说的“一花一石,位置得宜”。
西部的山林区游人稀疏,竹影婆娑掩映着青石小径。射圃遗址旁的绿梅树静静伫立,铁灰色的枝干遒劲如篆,花苞尚裹在青褐色的萼片中,像是攥紧的小拳头。有人仰头细数枝头:“这颗花苞稍大些,应该正月十五就能开。”有人笑说绿梅开时冷香沁人,倒让我想起《浮生六记》里芸娘收集梅花雪水的雅事。
我们在这株未开的梅树前伫立良久,寒风掠过枝头,花苞微微颤动,仿佛在应和远处人群的喧闹。
暮色渐浓时,我们沿着来路折返。冠云峰在夕阳中投下长长的影子,五峰仙馆的雕花窗棂泛起琥珀色的光晕,鱼化石展馆已闭了门,唯有十二峰太湖石依旧沉默地守望。出园时回首望去,灯笼次第亮起,将攒动的人影投射在粉墙上,宛如皮影戏里的众生相。射圃那株绿梅仍静静立于暮色中,等待某个清晨,当第一缕春风掠过姑苏城时,悄然绽开它冷艳的芬芳。
这一日的留园,在人潮与寂静、古意与鲜活间流转。游人如过江之鲫,园中草木山石却自有其亘古的节奏——就像那未开的绿梅,任外界熙攘,只按着时令的章法,静待属于自己的绽放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