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着茁壮(三)原创长篇小说

红霞总算回到了家中,收拾好心情,边收拾着顺便买回家的菜,想要自己给家人们做些饭菜。经过白天的一切见闻,想着好像是所有人的状态都有所好转,顿时感觉释然了许多。

饭菜差不多做好,后妈带着奶奶遛弯回来了,奶奶如今日常行动不便,平时都是后妈照顾她生活起居,有时候后妈会推着奶奶出门转转,其实说起来,后妈这人还不错,把家里打理得一切挺好,这才让爸爸有了时间和精力投身工作,事业越来越好。到了晚饭时间,爸爸开车回到家里,一家五人坐在一起吃饭,这场景多年来还真是少有,爸爸与后妈结婚后,长期在外工作,后来等弟弟上了小学,爸爸才回家工作,事业也渐渐有了起色,红霞却出去工作了,经常不回家,所以,团聚的机会也只有春节那几天了。

等一家人吃过晚饭,爸爸提出明天周末,一家人去郊游,弟弟兴奋得跳脚。天亮,吃饭,出门,一家人开车行驶在路上,去了家里附近的某个旅游景点,小县城的旅游景点不大,其实也没啥看的,许多的人去旅游,其实都是为了透透气、享受一下蓝天白云和青草地,最大的最好的事其实是野餐、烧烤。烧烤架搬出来,生起炭火,肉串摆上,听着肉被炙烤的“滋滋声”,再时不时刷刷油、撒孜然,一家人但也其乐融融。红霞看着爸爸和后妈、弟弟,三个人拍照、放风筝,自己烤着肉串,就这么静静的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可不知为什么,红霞总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在看电视剧一般,看着自己的家人,那些是自己的家人,可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一切的温馨,好像与自己都无关。

突然,一辆电三轮驶过旁边的道路,一阵铁皮落地的声音传来,极其刺耳,众人转身望去,一道陌生熟悉的身影大咧咧的盘坐在电三轮车厢上,红霞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竟然是妈妈,三轮里装满了各种铁皮、废金属,原来是过减速带震动大,车上装得又比较满,铁皮震掉了几块,一个少年下了车座,躬身单臂捡起贴皮来,透过短袖,赫然看见那另一条天生畸形的“小胳膊”,只有一点点,少年用力时,“小胳膊”还能动动,简直有点骇人。

红霞赶忙上去边叫妈边要帮忙,坐在车上的妈妈叫着少年,“果果,这是你姐姐,红霞,你别动手了,你没戴手套,这铁皮锋利着呢,划伤你就不好了”,少年扭头看着红霞,懂事的喊着“姐姐,你别动了,你没戴手套,我来吧”;红霞终于还是没能帮上忙,少年捡起铁皮重新装车上,扭头笑着说“姐姐好美啊,有空来我家玩啊”,说着,少年上前座,三轮车启动着慢慢走远了。这边红霞看着三轮车上的妈妈,宽大短袖衫七分裤,使得大面积的皮肤裸露,那些裸露的皮肤上赫然无数的伤疤……红霞震惊的看着三轮车走远,还没从震惊里回过身边来,爸爸走过来,看着红霞满脸的疑惑,像是解释似的说,“那是她前几任…家暴她留下的伤疤,现在,倒没人打她了”。这时候,后妈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是不是没帮上忙,挺过意不去啊?你看你也不积极点”,爸爸扭头略显疲惫的说,“你说你怎么又阴阳怪气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啊……”,爸爸不再说什么,后妈却接着说了句“其实吧,她也挺可怜的,要不是她的错,你爸和我也还遇不到呢”,说完,扭头也回烧烤架那里了。

后妈的话,爸爸显然是听到了,就那么一瞬间,后爸看向后妈,眼神里好复杂,后妈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揶揄着说,“咋了嘛,我就是说说,又不是真的生你气,来,吃根肉串”。爸爸接过肉串,小声说了句“你…挺好”,爸和后妈吃着肉串、慢慢走开、散步去了,隐约的,红霞听后妈说“我哪里好了?”,由于他们走远,爸和后妈随后的对话,红霞却听不到了。弟弟却在这时疑惑地说,“妈妈好像在生气,又笑着不像生气,咋回事?姐,你懂吗?”,红霞笑着说,“姐也不懂啊”。

几天假期转瞬即逝,红霞回到城市的美容院,回到工作岗位上,继续按部就班的工作着。随着红霞的业务越来越好,美容项目等做得不错,收入也越来越高,有些高端女客户见红霞行止得体,又不各种推销烦得要死,反而越来越照顾红霞,每次点名要红霞服务。红霞的事业越来越好,风声水起之时,小敏那边却出了大事。

原来,黄毛和小敏拿了红霞借给的钱,总算安生了一段时间,然而时间不久,黄毛又开始赌了起来,关键也不知是撞了啥邪运,黄毛反而大赢了一段时间,钱多了,黄毛又飘了,竟然又染上了毒瘾,每每小敏劝他,他都浑不在意,有事烦了,还扇小敏几巴掌,小敏气不过,只能偶尔向好朋友红霞诉苦,可要她离开黄毛,她又舍不得,她总是觉得自己可以劝黄毛改变,只要黄毛变好了,他们一定可以幸福生活的。

就这样在小敏反复的劝说下过了几个月,黄毛运气变差了,赌输了好多,后来被人逮到出千作弊,更是被一通毒打,再后来,直到黄毛输光、吸光了和小敏的大部分积蓄,小敏几乎对黄毛绝望了,她本已有心离开黄毛,可黄毛竟然偷偷的给小敏吸了毒,让小敏也染上了毒瘾……后来,黄毛竟然又设计让小敏搞起来灰色服务,染上毒瘾的小敏极其痛苦,却又无可奈何,有时候她想想,反正她也是烂命一条了,就这么烂吧,她不想反抗了……

后来的某天,小敏突然拿着一把钱,找到红霞租住的小屋,哭着喊着对红霞说,“红霞啊,这是我最后一点钱了,虽然不够还你的,暂时也没办法了,你快跑吧,黄毛要对你不利,要让你也染毒、让你做鸡给他挣钱……”,正说着,门被一脚踢开,黄毛恶狠狠的进来,弯腰伸手就捏起小敏的下巴,这时候,小敏毒瘾已发,正满脸痛苦忍耐着,黄毛恶狠狠地说“小敏啊,我本来还想着跟你通个气,你会和我一起设计红霞呢,你倒好,竟然向红霞报信来了,还拿了我买粉的钱”,黄毛随手把小敏推开,色眯眯的盯着红霞,“这么漂亮的妞啊,老子早就想上了”,说完,不待红霞说什么,就扑了上去,一把压倒红霞,嘴巴凑上,对着红霞啃、亲起来,红霞哪见过这阵仗,直到刚才初吻还在呢,虽然拼了命的反抗着,但她的力量和处事经验和黄毛简直不在一个层面,红霞衣服还是被慢慢扒开,想喊“救命”,嘴巴却被堵住。一瞬间,红霞感觉好像自己生命都到了尽头。

正在此时,小敏突然大叫着,像发了疯的豹子一样,猛得扑向黄毛,只听得黄毛一阵“啊呀”乱叫,黄毛放开红霞,转身攻向小敏,红霞赶紧翻滚着躲开几步,满脑袋晕沉的红霞,竟看见小敏满嘴满脸血淋淋的,吐了一口咂巴着嘴狂笑,黄毛都快吓傻了,猛然看去,那地上小敏吐出来的,竟赫然是黄毛的一只耳朵。

小敏大叫着,红霞,快跑,报警!红霞赶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屋来,发现连手机也没带,又赶紧拦了路人借用电话,总算有个男人听了大致情形,赶紧把电话给她,快速向着出租屋里跑去。红霞颤抖着拨号,报警,哭着说了事情大概和地址,就傻傻的蹲坐下来……突然,红霞猛然起身,吓了围观几人一跳,红霞疯狂的喊着“小敏”,就快速向出租屋跑去。

等红霞跑进出租屋,小敏正瘫躺在一边,手拿着菜刀疯狂大笑,笑得极为骇人。刚刚跑进来的男人开口了,都别动了,等着警察来处理吧。原来,发了疯的小敏和黄毛缠斗在一起,就那么几十秒的时间里,小敏抓咬黄毛无数下,把黄毛满身满脸都是血,搞得更为狼狈,黄毛也发了狠,顺手抄起案板上的菜刀,就要砍向小敏,小敏扭身躲过,竟然抓住黄毛的手,又恶狠狠地咬起来,又是一片血肉被小敏咬掉,小敏夺过菜刀,更疯狂的向黄毛劈砍过来,黄毛吃痛躲闪,脚下一滑,重重的磕在砖石砌的案桌,头破血流,就此不省人事了。

小敏也累瘫了,疯劲儿狠劲儿一过去,小敏就像个被强暴过的死尸一样,瘫躺在那里,除了会呼吸,其他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警察终于赶到,救护车也随后到来,紧急处理了黄毛的伤,进行急救,并用手铐拷上了小敏。小敏被拖着勉强站起来,扭头对红霞说,“红霞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红霞安慰着小敏,“别说了小敏,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来”。小敏终于被拷走了,满脸满身的血,头发散乱,吓得路上围观者们都连连倒退,唏嘘不已。

等收拾好一切,救护车走了,警察处理好现场,拍照、封存留证据等,做好一切,某个警察向着借手机给红霞的那男人说,王队啊,你看你这假期休得……,男人回应到,行了,赶紧收吧,我也带着这样女孩回局里一趟吧,得做笔录呢,我也算在场证人啊!这时,一个端庄的女人走来,拉着红霞的手说,别害怕,事过去了,姐姐也陪你走一趟。

于是,王队和妻子也一起跟着进了公安局!刺耳的警笛声,各色的灯光下,夜色给人无尽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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