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生活的关系,我在东岗二中工作了两年之后,调到了姚村三中,完全进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好在都是一帮年轻人,都是师兄师弟师妹师姐级别的,大家相见格外亲切,彼此之间亲如兄弟姐妹,很快融为了一家人。有年纪稍微大一些的老师,也乐意与和年轻人交往,是我们的老大哥、老大姐,大家很快融为了一个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集体。我们工作在大办公室,大家说说笑笑乐乐呵呵,气氛欢快的不得了。有几位老师甚是爱好书法,在报纸上写,蘸着水在地上写,节操高雅,气氛文雅,熏陶感染着每一个人。
晚上是大家最期待最快乐的时候,放上一曲舞曲,在慢三快四的节奏下,大家翩翩起舞,享受着资产阶级小情调的生活,竟有点乐不归家了。
课余生活也是相当丰富,虽然是土操场,但并不妨碍我们如火如荼的打篮球活动,宛如下山猛虎,犹如水中蛟龙,不管打的技术如何,谁都可以扑扑腾腾上一回,重要的是脸上愉悦心里高兴。乒乓球岸边也不乏选手,你推我挡,你别说,还打得很漂亮,30多亩地的校园,真是藏龙之渊,卧虎之林。
学校的西北角是原建筑工地的木材堆放场所,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竟无原无故的起了一场大火,所有木材一烧殆尽,倒是给我们留下了生活的木炭,我们每个同事都减了一小袋。每个星期一带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木炭取火,把纸点燃,用蜡烛作催化剂,均匀的撒上一层木炭,再把煤球搁置到上边,然后用书做扇,不断的鼓着火,过上个七八分钟,就能把煤球烧红,然后相互借用,星星之火终于有了燎原之势。
中午时节是最热闹的时候,远近的同事几乎都要在学校做上一顿饭,20多个炉子,20多口锅,炊烟袅袅,香风缭绕,肉菜大米,鸡蛋西红柿面条,美味佳肴,共同享用,东边萝卜,西边白菜,不是一家,胜似一家。
晚上我们一般是在学校的,周一到校周五回家是铁定的规律。晚上如果没有活动,学生和老师都回家去了。偌大的校园,就像是一锅沸腾的水,逐渐的冷却了下来。常住户也就是三五家,蟋蟀在这里弹琴,油蛉在这里低唱。女同志上厕所的话,都会有心惊胆战的感觉。
学校之外到处都是水和溪流,我们刚刚到那里的时候。村子间的中河浪花飞溅,流水潺潺,一派江南风光,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看。穿着凉鞋,踏在水里,一丝丝凉气从脚底生起,沁人心脾,几只小鱼不经意的啄着你的脚面,痒痒的,麻麻的……
最快乐的是踏着学校周边弯弯曲曲的溪水,掀起一块石头,看着螃蟹在水里横行霸道,和在老家山顶上掀起石头抓蝎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还可以伸手到俺窟窿里碰一碰运气,即使被螃蟹的钳子夹了一下,也充满无限的畅意。半天功夫下来,就可以抓一脸盆子螃蟹,有的加上水再加上盐,让螃蟹吐上个一两天,就可以舒舒服服的享用大炸蟹了。
秋假归来的时候,学校的院子便成为了百草园,大家统一动手,割草除荒为学习、为生活。却在不经意间,惊动了安家在荒草之间的兔子,在齐声唤、快步追的中间,兔子竟然跑入教学楼,登堂入室,窜上了三楼,走投无路之下,一跃而下,气绝身亡。
学校处在高岗上,一年四季有刮不完的风,裹着沙粒,打得人的脸生疼。在建校世上曾经有过惨痛的经历,令人唏嘘不已,叫人扼腕叹息,也成为心中难以磨灭的印记。
在最初的两年里,我担着最重的课,也曾获得过最好的成绩。三个班的英语课,两个是毕业班,一个是初二,同时还担任毕业班的班主任,我所带班级的成绩在镇统考中名列前茅,为学校赢得了荣誉,在自己的教学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多年之后,我也曾经代表镇上的一中回到学校上汇报交流课,一草一木依旧,一室一处记忆,在心里泛起了波澜,“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路过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回望这座年轻且充满故事的学校,因为那里绘满了青春的色彩,因为那里记录着年轻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