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的美貌,尊贵的身份,众多的随从,并不能改变政治婚姻带给庄姜的伤害,婚后的庄姜受
到的是卫庄公的冷遇。
缘起
庄姜本来是卫国国君的夫人,可是庄姜婚后无子,婚姻并不美满,不但卫庄公对她百般冷落,甚至墙倒众人推,身边的一些小人也一起落井下石,每天“忧心忡忡”,逐渐变成一个哀怨忧愁的妇人。
这时,卫庄公又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并宠爱至极,地位凌驾于庄姜之上。史书上记载,她生了一个祸乱卫国的混世魔王叫州吁。
国君把妾当成了夫人,把夫人当成了妾,国君败坏了礼义,庄姜却无法言说,只能把自已的伤悲留在了文字里。
《诗经.邶风.绿衣》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綌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初念浅,转念深。
这是一首闺怨诗,不是怨天尤人,不是责备卫庄公和那个妾,而是庄姜在表达内心无尽的伤感。
关于“绿衣黄里(绿色衣服黄色衬里)”
因为华夏礼服之中所承载的礼义,时刻都在提醒着身穿礼服的人 : 夫人之下,嫔、妃、妾,礼服各自有其色,“绿,间色”,“黄,正色”。那位小妾的地位决定了她不应该穿黄色衣服,而她却着“绿色衣服,黄色衬里”,还把“黄色”藏在里面。绿色作为闲色,反而为衬里,黄色是正色,却成为外部服饰之色,内外、正间颠倒,以此隐喻“妾以贱陵贵”。
关于“绿衣黄裳”(绿色上衣黄色下衣)
按照礼的规范,妇女的礼服上下须同色。
这位小妾的地位,决定了她的礼服应该是上下全都是绿色,可是,小妾所穿的上衣是绿色的,下衣却是黄色的,更不符合礼服规范了。原来是把“黄色”藏在里面,不敢公开示人,可是此时已经把黄色下衣公开穿了出来。“
小妾身穿“黄裳”,意味着她虽然还没有摆脱妾的地位,却已在事实上得到了“夫人”的待遇,在她的内心,已经以“夫人”自居了。
“ 间色之绿今为衣,绿而在上,正色之黄反为裳而处下,以兴妾蒙宠而尊,夫人反见疏而卑”。
“絺兮綌兮,凄其以风”
“絺”,是指细葛布。“綌”,是指粗葛布。用粗葛布或细葛布所做的衣服,吸汗而且透气,是天热的时候穿的。可是,现在却穿着这样的衣服,在寒冷的风中。
单薄的服装当然不足以抵御寒风,难道庄姜不能换成足以抵御寒风的衣服吗?当然不是。
庄姜的冷不仅来自于卫庄公对她的冷落,小妾的僭越和卫庄公的纵容进一步加剧了她内心的寒冷。
现在重读《绿衣》,心境已经截然不同。每次遇见此诗,总是不由得将思绪拉得绵长,遥想当时的庄姜如何一句一句地写出心底的无奈和忧伤。
❓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我想念我的故人,实在体贴我的心,这位故人是谁呢?下回揭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