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闻中东地区一些王室成员互竞豪奢,彼此炫富,用黄金做马桶,以珠玉镶坐骑。富人们玩的游戏往往出人意料,乃至人们感叹:贫穷限制了想象。其实,当财富多到用之不竭的时候,便要变着花样消耗了。中东的富翁充其量不过是土豪,把金钱花得毫无品味。欧洲的贵族虽然高雅,却不致于干出拿钱铺路裱墙的俗事。
其实说到奢华得高贵,奢华得大气,奢华得富有情趣,奢华得超乎想象。中国晋朝的石崇可谓独步天下。且不说他有多少房屋田产,金钱珠宝。光他家的珊瑚比皇帝宝库里的还多还大,他与皇亲国戚王恺斗富,将王恺拿出炫耀的珊瑚一把敲碎,然后令人搬出几株又大又漂亮的珊瑚,随便由王恺挑一株作为赔偿,王恺当时就泄气了。价值连城的珊瑚,在石崇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更为离谱的是他家里的厕所。裴启《语林》卷四记载:刘实诣石崇,如厕。见有绛纱帐大床,茵蓐甚丽,两婢持锦香囊。实遽反走,即谓崇曰:“向误入卿室内。”崇曰:“是厕耳。”实更往,向乃守厕婢,所进锦囊,实筹。良久不得,便行出。谓崇曰:“贫士不得如此厕。”乃如他厕。
文意大致是说,刘实到石崇家做客,恰好内急,赶紧跑去上厕所。哪知一进门却看到里面装饰豪华,绛纱大床上,铺着华丽的席子,床边还站着两个漂亮的美女,手捧香囊伺候,刘实大惊,以为走进了石崇的卧室,赶忙掉头回来,满脸尴尬地对石崇说:“不好意思,我走到你卧室去了!”石崇笑道:“没错啊!那就是厕所”。刘实返身再去,守候在厕所里的美女向他递过锦囊装着的厕筹(擦屁股的木片)。刘实蹲了半天,却解不出来,只好再跑出来说:我这样贫穷的人实在上不了你家如此豪华的厕所。转身另寻普通厕所解决问题了事。
厕所装饰华丽也就罢了,还要置放床席,安排美女侍候,真是闻所未闻,难怪刘实无法习惯。但也由此可见石崇的富裕奢侈。据传晋武帝曾身穿用进贡的火浣布制成的衣服到石崇家做客,石崇故意穿着平常的衣服,却让奴仆五十人穿火浣衫迎接晋武帝,让武帝感到无地自容。
皇帝拥有天下,财富却远不及石崇。说到摆阔炫富,古今中外,石崇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