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突然很想写点东西。
心里像是有一个装满情绪的瓶子,里面的东西争先恐后的想要迸发出来。
想找人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渐渐变得压抑。我不敢用抑郁这个词,因为我有时还算开心,还算能乐观的面对这个糟糕的世界。我知道,我比很多人都要幸运很多。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我是最害怕的,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
我偶尔会有梦魇,这可能是浅睡眠者的灾难。暑假在家时,又一次在早上醒后无法动弹,像是我的灵魂无法掌控我的肉体,而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我的脸上盖着被子,可能是在我睡醒前就被这样盖着了,里面的氧气已经快要被我消耗完毕。
那时我觉得,我可能就快死了。
我的灵魂在挣扎,我努力的想抬起手,揭开那个仿佛千斤重的被子。这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我做不到。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的氧气越来越少。我能感觉到,我妈妈当时进了我的房间。她就像是一个救世主一般的进入困住我的牢笼,我放松了我的挣扎,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她。我渴望她发现被困在被子里的我,然后走过来,揭开我的被子,说一句:别被闷着了。
可是,她没有。
她看不出我的痛苦,我不怪她。她出去了,从我的牢笼里出去,没有带上我。
后来,我从梦魇中逃脱,抬起手,推开了被子。
我用力的呼吸着牢笼外的空气,用力的感受这个世界。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搏斗,我的灵魂最终控制住了我的身体。
我活了过来。
可是,我更加的害怕窒息的感觉了。
后来,我回想起那个早上,都觉得像一场梦。可是那种就如新生婴儿般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的快感,一直在提醒着我,这是真的。
我想,可能是有人想告诉我,死是很痛苦的,所以要好好活下去。
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死,也不敢想了。
可能是从我主动进入这个社会开始吧,我发现曾经的我很幼稚。亦或者说,是一种天真。曾经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最爱的人最爱我的人,他们终会永远的离开我;我以为这个世界上的好人是肯定比坏人多的;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很简单的解决。
小孩子都是很讨厌否定句的,所以当这个世界用一个大大的“不”字来回应那个幼稚的我时,我的不解、不甘与不从充斥着我。
可是现在,我开始接受了。我其实很讨厌那句毒鸡汤:“改变不了,那就去适应”,奴性就是这样来的。可是这个世界上,谁又不“奴”呢?
还不如换个说法:“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已经处于这个复杂的世界,与其负隅顽抗再被打入现实,还不如给自己打一针镇定剂。
快乐,就放纵快乐;忧伤,就任其忧伤。值得去顺其自然的,就不要去逆流而行;必须要反抗时,也不要将头埋进土里。
前天刚打了一个辩题,我们最终都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人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既然我们最终都会变成那样,那再去讨论好与坏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世界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坏。
我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