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乐园,有“乐思”,“乐行”,"乐人”,“乐忆”,“乐教”等五个果种,请看官品尝。
乐思:学习思考;乐行:旅行见闻;乐人:人物传记; 乐忆:回忆往事;乐教:教学随笔。
乘着改革开放的号召,借着亲威在北京创业的经验,一九八九年,我们一家人来到了北京经商。那一年,我十七岁,第一次走出家门口就能踏上北京这座神圣的城市,心中充满的憧憬和希望,难以忘怀!……
上篇:北京之行
文:应智乐
北京,离我的家乡足有一千六百公里之远,需跨过上百个省市,可谓远在天边。
北京之行是怎么去的呢?事隔三十多年后,我的脑海乃清晰的记着,仿佛在等待着记录那一次旅程。
一九八九年,我初中毕业后的第二年,弃学从业,临时协助父亲送报纸。接父亲的意思,我的将来日子可顶替他这个邮递员岗位,也算捧上铁饭碗了。
这次全家总动员去北京经商,让我实现了从小就有进京城看天安门的梦想。
一九八九年正月初六,我们一家五口跟着叔叔一家人的脚步,踏上了去北京的路途。那一年,我十七岁,哥哥二十岁,妹妹仅十三岁。
出发前,父母硬把两条厚棉被塞进了编织袋,还把我们一年四季穿的衣服,全塞进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蛇皮袋。蛇皮袋是我们唯一的行礼包,它装着一家人的四季衣服及棉被。
凌晨四点钟,我们兄妹仨人被父母喊醒,各自拖着蛇皮袋行礼包,和叔叔婶婶等人坐上了一辆可遮雨不挡风的三轮车。寒风刺骨中,我和兄妹仨裹着随身携带的被子,首次亨受了远离家乡那种寒风凛冽的辛酸……
叔叔已在北京做了多年的生意,人勤奋脑袋活,不仅赚了钱还摸索出一条生意经,所以,胆小的父亲做了这次大决定一一下海经商。
被父母催醒时,阳光已升出海面,照在身上初感暖意。经过三轮车一个多小时的颠跛,我们来到了清江上埠头村口,等待着坐长途汽车。村口已聚集了去往北京、天津等地的乘客,有和我同龄年纪不差上下的少青年。我们看着一辆辆长途汽车的过往,课本中京城的印象也一次次在眼前浮现。
等待是漫长的,约过二个小时左右,一辆玻璃上写着北京的长途汽车停在身边,我背着沉甸甸的行礼包,挤上了汽车。汽车很长宽,父亲学着叔叔说的经验,没有把我和妹妹俩人的车票买上。但我们却亨受了没票有坐的待遇,原因是父母的照顾,他俩总以坐久了累身体为由,主动让座。
从上埠头村到杭州站,汽车行驾在国道线上,需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我们坐在长途汽车内,不可随便走动,只能蹲着身子熬。看我们累了,父亲就鼓励说:“等到坐火车时,就舒服了。”
在汽车上的第一天,我能吃上母亲专做的麦饼,不觉到疲惫,反而感到幸福。
到了杭州站,头一次见到人山人海的场景:有携妻托孩的父母,在等候亲人;有背着形如山尖的农民工,匆忙赶路的身影;也有衣着时髦的青年游客,迈着轻松的脚步……
“唉,北京火车票买不到,我们先到上海吧!”父亲排了二个小时队,才买到了第二天去上海的火车票。那一夜,我们挤进了杭州火车站附近一个窄小的旅馆。旅馆很简朴,没有卫生间,仅一个小窗户,和有两张单人木板床。我和哥哥挤在一起睡,父母亲和妹妹挤在一起睡。这一夜,我睡得特别香,特别熟。
我紧跟着父母的脚步,不知穿过了多少条街路,绕过了多少条卷子,背着沉重的行礼包,拖着沉重的双脚,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映入眼前的杭州火车站几个大字是那么显眼,特别亲切。
我个子矮,妹妹年龄小,我俩虽没买票,但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蹲身就能踏上了这辆长如溪岸的绿色火车厢。“呜,呜呜,呜呜呜…”随着火车的引笛声响起,我第一次坐上了火车,欢喜之心油然而生。“哒哒哒,哒哒哒…”火车启动了,虽然是开往上海,但我知道,北京之路又近了一步。
到了上海火车站,已是傍晚五点多。这次,父亲很快就买了去北京的车票,而且马上就要坐车。我们一群人拖包背包,在火车站的人海中直冲横撞,像是电影中胜利大逃亡的主角……
那一夜,我们是坐在火车上渡过的。我蹲坐在火车上的中纽角落,披着棉被,又睡了一个安稳觉。中间虽有几次醒来,但伴奏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催我安睡。
经过三天二夜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一北京。走出北京站,风雨交错,寒风凛冽。天气,比家乡的天气更加寒冷,竟然达到零度以下。风,而且比家乡的风更加凶猛,刮得耳痛手冰。
北京,没有用热情来迎接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南方少年,而用冰冷的天气在等待着我,难道是故意在考验我的毅志力,还是特意在为我安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