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学问大致分两种,一种是知识,一种是体验。很多时候,我们经常说“懂得了许多道理,为什么依然过不好这一生”,就是没有体验。
既然,梦可以给予我们现实生活中一样的体验,既然荣格也对梦中的体验产生一种巨大的好奇,甚至说是他一生的写照。既然梦如此重要,既然梦中的体验如此重要,我们需要知道什么是体验,也就是感受。
我们说感是感,受是受,感就是体感,就是在梦境中看到的、听到的、触摸到的这些东西,这是身体直接感知到的东西,这是第一层的体验。第二个就是感知到这些事物的时候产生的情绪,即“受”,也就是情绪,比如恐惧、焦虑、害怕、喜悦等。第三点就是在梦境中看到这些东西时,伴随着感觉,伴随着情绪,你脑海中出现的意象以及心理活动。这个心理活动不是意识产生的思维,而是一些插入行的想法,就是冒出来的念头。也就是说,我们所做的各种神奇的梦,它总是用意象的方式来沟通?因为意象用来沟通我们才能听得懂,因为我们的现实世界也是由意象来构成的。
总结一下,感受有三个部分组成,第一是体感,第二是情绪,第三是念头及意象。我们现在可以回答,为什么懂得了很多道理为什么过不好这一生了?就是没有体验,就不会驱动认知的改变,认知不改变,人生就不会改变。
我们接着说梦中的意象,梦中意象的一个主要的功能,就是用这些意象来产生一个被梦中的那个我所感觉到的一个客体。也就是说梦通过这些意象,通过这些神奇的表达,我们产生一些情绪,产生一些感觉,产生一些念头。
举一个例子来说,这个梦境好像从一个熟悉的地方去了一个相对陌生的地方,它出现了我们这个熟悉地方无法出现的东西。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可能它的语言,它的价值观,它的生活方式都是不同的,就像北方人喜欢吃面食,到了南方人家就喜欢吃大米。我们这里说的语言不通,并不是指这个梦里面的这个语言不同,而是这个梦境背身把它理解为一种语言。我们常常知道它的语言,但又不知道它在表达什么意思。这常常是我们对梦语言的困惑。
如果我们相信梦有目的性的话,我们要对它表达的意思,或者说我们对它这个目的本身并不清楚。我们很困惑这个梦的表达,它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梦的语言,也就无法知晓梦的究竟价值,也就跟着划过去了,划过去了也就错过了聊自己的一个机会。
我们可以从重要性逻辑上来分析一下。关于人的起源,无非两种,一种是上帝造人,一种是进化论学说。如果是上帝造人,那么上帝是具有全能视角,他不会犯错,他不会创造一个没有功能你的梦。而且梦占据了我们生命时间大约九分之一的时间,他不可能让我们花费如此高昂的时间成本做梦,梦却没有意义。另一方面,从进化论的角度,物竞天择,用进废退,也就是说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如果梦没有价值,早就被消退了,在进化过程中没有理由保留这样一个功能。
所以,从现象上,从逻辑上,从梦每天都发生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可知道,梦它很重要。梦是一个异度空间,是一个跟我们有着不同的价值观、生活方式、语言体系的这样一个异度空间。梦虽然很重要,但是我们的意识要知晓它的重要性,去探索梦所传递的信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最后我们来总结一下,我们的意识所感知到的部分来自感官,是建立在感官之上 ,而感官本身并不可靠。那么从这一点来说,梦的功能可能是试图修复我们感官对现实世界造成的扭曲。心理是对客观现实的反映,意识世界不足的部分,由潜意识世界来补偿。这个地方可以回答梦的本质问题,梦似乎有种目的,这个目的可能跟基于感官对世界造成的偏见有一定关系。因为感官有个本能模式——趋利避害,就是它只想要好的情绪,不想要不好的情绪,但没有坏就没有好,好与坏才是一个整体呀。梦的本质,它第一个功能就是使得我们人类能够活下去;第二个功能它试图与意识世界来沟通。
因为现实中的意识受到很多现实的限制,而梦中意象没有什么可以限制它,它是自由的表达。正是这种意向的自由,它补充了我们现实生活中,由于感官的限制,由于注意力的局限所忽略的,但往往又是我们生命中非常重要的部分。也就是荣格所说的梦具有补偿功能。
在这个地方我可以讲一下我自己做的一个梦:
一个小胎儿在子宫里面茁壮成长,一直长到9个多月大小。这时候胎儿非常躁动,他兴奋得等待着出生。他等待了很久,终于旁边出现了一口深井,井水非常清澈,里面有一条巨蛇,蛇鳞斑驳,十几米长,样子很吓人。这胎儿嗖的一声就飞进深井里,他自然的就会游泳。一开始他感觉到这条巨蛇很吓人,有点儿害怕。慢慢的他就发现这条巨蛇并不会真的伤害他,而且还跟他一起嬉戏。就这样,他在深井里呆了很久。终于有一天,他在深井里呆够了,他就飞出去,飞到绿油油的草地上,牵着一只黑色的狗,在草地上遛狗。这时候,他的姐姐出现了,他姐姐陪着他玩耍了很久,那种幸福的笑声响彻云霄。后来姐姐就走到大海里面去,不见了。这时候,我的梦就开始醒了,我开始遇见我媳妇,开始了现实而幸福的生活。
释梦:意识层面,因为父亲不养育自己,那么心生怨恨,也让自己充满了矛盾与挣扎。知道恨父亲没有用,但还是控制不住恨他。
在潜意识层面,化作一个小婴儿跟神经中的巨蛇,这是父亲的象征,完成了嬉戏的游戏,他并没有伤害我,这是体验层面的。
所以通过分析梦完成了生命的整体性体验,整合了内在的矛盾与对立,最终获得自由与幸福。